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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从伏龙芝学成归来那天。
来前没有通知,一声不吭就到了门前按门铃,想给明楼一个惊喜。
明楼开了铁门,看到明诚,霎时间有些怔怔。
六月的巴黎,蓝天潺潺,白云悠悠,风和日丽,草木苍翠。
明诚站在门前,绽放一个明亮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眼角带起几条笑纹。
“嗨,大哥。”
明楼没有接他的行李,上前捧着他的脸,重重吻了下去。
明诚手上的东西统统掉到地上。
明楼仔仔细细吻着他,又贪婪又呵护,像是雕刻一件艺术品,明诚傻傻地站着,笨拙到不知如何回应,只听明楼含糊地说:“张嘴。”
明诚听话照做,口腔立即被明楼的舌头侵占无遗,两个人的舌头痴缠在一起,气息交织,不分你我。
“我很早就想这么干了。”
明楼发出一声叹息。
……明诚抱着画,蹲在铁门前,压抑地哭了起来。
天寒地冻,他在门前蹲了三个小时。
回到住处,头有些痛,趟在床上睡了一会,却起不来了。
他发起了高烧。
芳嫂被他准假,这几天没来,他一个人生病,连个拿药递水的人都没有。
明楼不在的日子里,他的时间是按秒计算的。
他就这样在度日如年的日子里,度过了四年。
昏昏沉沉中,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明楼。
明楼生病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痛苦。
孤独。
思念。
甚至绝望。
他多么想他啊。
迷糊中,他仿佛听到门铃在响,然后是客厅的脚步声。
他想起身,可是整个人动一动都不能。
一只宽大的手附上他的额头,那手有点粗糙,蹭的他痒痒的,却意外带给他舒适的感受,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眼皮一张一合,似乎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他床头,温柔地亲吻他的手。
他沙哑着嗓子,唤出那个占据在他心头几十年的名字。
“明楼……”
☆、同胞明楼从香港直接去了重庆,接头人领他去见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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