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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直到太子身死,雍王败落,五皇子被贬出永安,萧家也未有支持过任何人,最后这大渊朝最利的一把剑,理所当然地被握在了登基为帝的宣离手中。
以宁镜对宣离的了解,怎么看,这一局都太像他的手笔。
那萧国公之死呢?
真的只是旧疾复发,不治而亡吗?
方舟见他思考,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候在一旁。
宁镜理清了所有的思绪,放下筷子说道:“小舟,我曾经与你说的话,是不会变的,只是如今多托付你一事。”
方舟连忙点头:“公子说便是。”
宁镜看着他,郑重地开口:“阿梦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做哥哥无法照顾的,只能托付于你。”
方舟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他和他们一起走。
自宁镜与他说起逃走一事,他特地回了趟家,之前没有留意,现如今细细询问之下,才得知身边竟有人这么看着他们一家许久,每每想到黑暗中都有一双眼睛这么看着娘亲和弟妹,随时可以置他们于死地,他便不寒而栗。
“那公子你呢?”
方舟问。
宁镜的眼里肃杀之气立显:“我要报仇。”
方舟从未见过他如此杀意凌冽的时候,心中一颤:“可是,公子,这会很危险的,如果能走,我们一起走吧。”
宁镜心意已决,无论是方舟还是宁家,都只是无辜之人,一切祸患皆是因他而起,他死不足惜,但是就算是死,他也要将害他们之人拖入地狱!
“你不用管其它,照顾好你的家人,若有余力,替我这个做哥哥的,多顾阿梦一些就好。”
宁镜站起身,按了按方舟的肩:“去吧。”
一切如常,洗漱后方舟按着他之前的习惯,为他留了一盏灯,便退了下去。
宁镜放下幔帐,透过纱帐看着那昏黄的烛火静静地燃烧,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地随着烛泪落尽,心中如同这屋子一般地寂静。
直到烛火轻轻一晃,宁镜已许久未动的眉眼也随之一动。
但随即烛火便又回归了寂静,宁镜唇边一勾,笑道:“萧三公子来都来了,又何必如此呢?”
没有人回答,宁镜算着时辰,此时应该才子时一刻,还未到约定之时,他提前前来,想必是等不急想知道真像。
宁镜坐在榻上未动,只说道:“此院非我所有,隔墙有耳,屋中有烛火,公子上榻一叙。”
卧榻之上,乃是极私密之地,邀陌生人上榻,这也着实大胆了些,但是屋中有烛火,外头是可以看到影子的。
宁镜受制于人,几乎没有私隐,此时权益之计,他倒也无所谓。
仍然无人回答,宁镜也不急,只静静地坐在榻上等着,不过一刻,一个黑色身影撩开青纱帐,施施然坐到了榻上。
隔着纱帐,光线并不明朗,白日里红衣艳艳的俊俏公子此时一身黑衣,头上那歪着的金冠此时也摘了,只拿墨色的缎带束着发,少年面上带着笑,眼神明亮又锐利,看似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探究。
卧榻也就这么点地方,他一人还好,此时另一人上榻,虽两人各坐两端,却也离得太近了些。
“
宁镜闻言只是一笑:“三公子就不怕是陷阱?”
萧玥打量着眼前人,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些,烛光昏暗也掩不住那面如白玉的肤色,一双丹凤眼里蕴着淡淡笑意,像极好的工匠雕出来的玉娃娃。
他眯眯了眼,也笑了:“不怕,是陷阱也不怕。”
宁镜身上盖着锦被,问道:“萧三公子白天的桃花处理得怎么样了?”
萧玥歪着头笑:“这种事情太多了,爷是个怜香惜玉的,倒不用小公子关心。
只是今日这院也进了,榻也上了,还不知道小公子的姓甚名谁。”
宁镜答道:“宁镜,安宁的宁,镜子的镜。”
“好名字。”
萧玥夸道,只是夸得也过于敷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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