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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到了嘴边,姜仪抬起头,眸子里映衬着窗外的光,还是转过弯去,只说:“外面下雪了,很漂亮。”
祈云扭过头,“嗯。”
“我马上就回来,”
姜仪垂下眼,临时改变了主意,轻声说:“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血。”
“嗯……嗯?”
祈云挑了下眉,从一开始平淡的语气才有了些许波动。
他窸窸窣窣地翻坐起身,重新把手机握起来,尾音不易察觉地上扬,隐隐的,像是来了兴趣,连带着声音都高了点:“现在吗?”
这是为此高兴,所以罕见地含着点温和,姜仪紧绷的肌肉也随之松懈下去,他总算还算得上有些许用处,也终于做了一个算得上正确的决定。
“对,现在。”
姜仪放下蜷缩在办公椅上的腿,一边举着手机贴向耳边,一边有点急地伸手去够那个装着抑制剂的抽屉。
他低低笑了一声,表情不太大,藏在暗色里。
其实声音不大,但是周遭太安静了,所以响起时格外有存在感。
通过听筒传过去,混着撕开塑料包装的声音,放大了几倍似的,祈云握着手机,因此听得清晰。
他没多想,只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应了声:“嗯。”
同样的回答,但姜仪就是能听得出来,这其中情绪的区别。
他真情实感地扯了下唇,颇有些熟练地将冰凉的针管扎进身后的脖颈。
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带着排斥的,令人不适的凉。
姜仪从前不喜欢这种触感,和祈云在一起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快要忘记注射抑制剂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祈云总是无微不至的,姜仪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种照顾,所以也忘记这样的针,刺进一个人最脆弱的腺体时,会有多疼。
他是真的忘记了吗?是真的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会疼,不知道祈云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在承受些什么吗?
他恨的咬牙切齿,连注射药剂的动作都因此变得粗暴,尖细的针头沾上血,随着随意抽出的动作,滴下地面。
还不够疼……还不够疼。
还不够疼!
姜仪将那针已经注射空了的针管握在自己手心,力气大到生生把那管玻璃质地的抑制剂外壳捏碎,细碎的碎片扎进肉里,又痛又痒,但oga一声不吭,甚至于还能笑出来,放缓了声音:“……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带回去。”
“不用,”
祈云想了想,选择实话实说:“我想睡一会儿。”
“那也不能不吃东西,”
姜仪站起身,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刚刚被自己打乱的桌面,语调是不自觉放低的柔和,像耐心地哄着年幼的婴孩,他用和缓的语调,说:“吃完了再睡,你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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