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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大的淤青盖在尸身胸口,覆住正是心口,与仆僮所言情状严丝合缝。
紫髯伯伸手在淤青上按了按,只觉皮下骨完好,用眼瞧,只能觉是损了皮肉。
仆僮见状,眼泪簌簌便下来了:“我家老爷一生清正,想不到到头来竟遭了这等毒手。”
紫髯伯微微思索,朝店小二问道:“你可知这胡四郎是甚么来头?”
店小二道:“这胡四郎是一年前来投奔他兄弟的。
他先前是做甚的,还真不清楚,据说屠夫、挑夫、盐贩子都做过。”
“你平时可见他耍枪弄棒,或是有奇技在身?”
“他也不过是个普通屠户罢了,也就是力气大些。”
紫髯伯沉吟半晌,问那仆僮:“你扶你家老爷回客栈的途中,可还遇上甚么人?”
仆僮叫道:“对了!
俺老爷先前只是有些喘气,可是途中一个瘦高汉子无端凑上来,说是要助俺,便同俺一起扶着老爷。
那汉子还关切问俺老爷伤着了何处,俺老爷指了指心口,那汉子见老爷喘不上气,便叫俺帮老爷揉揉,俺依他做了,可没甚成效。
那汉子说是俺气力太小,就亲自给老爷揉了揉。
片刻,那汉子见接近客栈,于是推脱说自家有些事儿没做完,撒了手便走了。
他一走,俺老爷便全身抽动,吐起白沫来……后来……后来……”
仆僮哽咽。
“是了……小兄弟你莫哭,你说说那人详细相貌。”
“……那汉子三十岁光景,白净面皮,细眼上吊,胡髭稀疏,其他的俺就记不得了。”
店小二问道:“难不成胡四郎不是行凶之人,这汉子才是?”
“不敢断言。
你们也莫要把此事声张,与官府更是说不得,只怕这其中有甚么别有用心之人。”
“敢问侠士大名?”
仆僮急急问道。
紫髯伯笑了一笑,道:“江湖兄弟抬爱,送了一个‘北侠’的诨名与某。”
小二打量一番他腮上紫髯,惊道:“您……您便是北侠欧阳大爷?”
言罢,便扯过仆僮来,叫道,“欧阳大爷为你主持公道,还不快谢?”
仆僮心里明白,忙扑倒在地,咚咚便是两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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