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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采莼心中终于有了计较,便笑道,“五哥有个故去的兄长,我却是不知。”
此后在丁濛面前,绝口不再提白玉堂。
三人一同用过晚膳后,不久便到了安寝的时辰。
虫鸣窗纱,月色入户。
丁濛为展昭宽衣之际,道:“五弟此来汴京,是为了前些日子松江秦知府遇刺一事。”
“此事不是早了结了么?”
“据五弟所说,他却是晓得些旁人不知道的。
指使伏刺知府的人恐怕就在京内。
五弟说此人极好辨认——便是右眉上有一道陈年伤疤,人生得清瘦端正。”
“他与三妹说此事作甚?”
“哥哥既在开封府当差——他还指望着我能从包大人卷宗里发现一二端倪。”
“他劳动三妹,却是不该了,”
展昭下了帐钩,道,“明儿我便去刑房内搜寻一番。”
末了,又向丁濛道:“我见你那义妹,不像是正经人家生养出来的女子。”
丁濛道:“许是五湖四海飘零的,也是可怜人。”
次日天交初鼓,丁濛晨起梳妆。
指尖探入缸中凉水,寒得骨缝胀胀得疼。
缸中映东方一线鱼肚白,丁濛心想,也不知这几日怎这般怯寒起来。
她打了水,望炊房方向走,未近时便见鳞鳞燕子瓦上蒸一片青烟,鼻端嗅见的都是烟火气味。
心疑走了水,她忙两步并作三步地朝里走。
拿手肘撞开虚掩的门,便见陆采莼卷着袖子,把柴火塞进灶里,抹了一把脸,直起腰,正朝自己看过来。
陆采莼笑道:“姊姊起得好早。
我正想着给咱们下几碗冷淘,聊作早膳——这不,菜都切好了。”
丁濛扫一眼砧板上的酢菜与肉丁,心中不喜陆采莼擅动炊火,只冷声道:“是我俩招待不周,竟叫陆姑娘自己生火做饭。”
陆采莼忙丢了火钳,手足无措地笑道:“是我反客为主了。”
丁濛不搭话,把手去捧那酢菜,要装碗里,却不想闻见那酢菜酸味,胃中竟一阵翻腾,直涌上喉口来。
陆采莼见丁濛把手撑着灶台,双肩紧绷,干呕了两声,不由关切道:“姊姊可是吃了甚么不该吃的东西?”
丁濛一只手捂住嘴,把另一只手望她摇了两摇。
陆采莼仍凑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四指往她脉上搭。
丁濛将眼睛余光瞥她,问道:“陆姑娘还知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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