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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特敲响了一扇门,门并没有立即打开,里面响起了一个粗鲁的男声,“无论你是谁,等太阳升起再来这里吧。”
“安宁地来到这里并穿越天空的人,就是太阳神。”
赛特答非所问。
然而里面的人,却很快将门打开了。
对方仔细的辨认了他的瞳色特征之后,十分谦卑的向他行礼,“我遵循法老的命令,已经在这里等待您很久了。”
房间里的摆设,和任何一个普通的罗马家庭并没有什么不同,面前的人,也完全是罗马人的特征。
这也是奈芙蒂斯和他说的,十分隐秘,绝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的原因吧。
“请进来吧。”
将半掩的门框打开,男人侧站着身体,让开了一条让赛特进来的路。
……
冰冷的井水从头淋到脚,在地上的水迹四下蔓延的时候,借着月光,高举着水桶的瓦卓,发现薄薄的覆盖在石板上的水面上,倒映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咚!”
空掉的水桶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瓦卓拔出自己还沾着血迹的短剑,阴沉着目光向身后望去。
他以为又是一个送死的。
然而这一次,他饮过无数人鲜血的短剑,不知道是因为卷边还是什么原因,在刺进对方喉咙之前,对方比他更快的短剑,先一步插进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出来,这个与他的哥哥一样凶残的屠夫,死法也同他的哥哥一样具有强烈的戏剧性。
他的力量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完全就只是因为对方的短剑比他更快。
强烈的疼痛让他捂着脖子后退,在险些跌进水井的时候,面前这个男人拉了他一把。
水是冷的,他的血是热的,在热的血离开他的身体之后,彻骨的冰冷顺着脊椎攀爬了上来。
他还没有咽气,在致命伤的折磨下,他只能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用一种审视牲畜的目光看着他。
他忽然想起了那些被他杀的人,自己也是这样看着他们的。
现在轮到了他。
他以为自己不会害怕,可谁会不怕死亡呢?
身上湿透的绷带被一层一层的解了下来,上面的血迹已经被冲刷的差不多了,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蹲下来,遮挡了月光而显得有些阴鸷的眸光注视着他,里面倒映着他坑坑洼洼的丑陋面庞。
这个杀掉他的人自然就是乌纳斯,他沿着那个女奴隶所指的方向赶来,正撞上了赛特和瓦卓,他看到两个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之后,赛特走进了暗巷,在确定赛特短时间内不会出来之后,他利落的出手,解决掉了这个和赛特有关的人。
在此刻他还不知道瓦卓的身份,更不知道他是个犯下累累血案的屠夫,但就像命运总有轮转,每一个人都在审判上一个人。
睁着眼睛的瓦卓被乌纳斯推进了水井中,在确定瓦卓沉进去了之后,乌纳斯站在月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宽阔的蜜色脊背,在月光下延展开,像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乌纳斯将自己身上所有不相关的东西统统丢进井里,仅仅只留下了一条项链。
那是他和自己的兄弟拉赫曼从一块宝石中分开的项链,在将这条项链系在额头上,让放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之后,乌纳斯将那冲洗干净的绷带,一层一层的系在了自己的身上。
恨意在他胸腔中燃烧,他发誓要赛特这个凶手付出血的代价。
……
赛特借着烛光写完了一封信,他本来想告诉奈芙蒂斯,自己在离开埃及时被乌纳斯射伤的消息,但犹豫了一下之后,他隐去了自己受伤的消息,只说是受到了乌纳斯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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