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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美人柔顺答道,转身便附到使君耳畔嘀咕了几句什么,但见其中一个美人饮了杯酒水,妖妖娆娆缠身而上口对口哺了酒,另一个美人则妩媚地解开薄裳腰带,笑嘻嘻跑进内室中。
因昨夜玩乐太过尽兴,才导致今日的精神恹恹,不过冯使君倒是乐在其中。
衙役从内堂带出已拾掇干净的慕菲淼,但见她快步上前朝冯使君下跪叩首,语声凄厉地道:“望使君为民妇做主啊!”
一侧的汤长史收到使君眼色,抚着山羊须摇头晃脑地发问:“莫慕氏,应你所求我们已把莫府家主莫慷给传唤来了,便说说你意欲状告何人罢。”
“启禀使君,民妇欲状告之人便是莫府家主——莫慷!”
“什么?你这妇人竟要状告自己的阿翁?”
冯使君并汤长史都傻眼了。
起初验明这妇人身份后,听她诉求务必要莫慷到场旁听。
他还深觉奇怪,想了想却也不好拒绝,毕竟大应律例在那里堂堂正正摆着,没成想她居然要状告自己的阿翁,真乃天下奇闻哉。
“大娘啊,我可是你的阿翁。”
莫慷早已知晓她欲状告自个儿,是故面上拿捏出一派惊讶惑色,继而面带微愠,沉声斥责:“你莫不是着了什么魔障,给迷了心智到这儿来胡言乱语罢!”
“呵,我究竟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莫慷心知肚明。”
慕菲淼用冰冷的眼神剜着他,目中恨意滔天翻涌,仿佛要将他立时淹没吞噬。
府衙之上,冯使君怔愣片刻后,正了正幞头,眯成缝的小眼睛里划过一缕精光,腆着浑圆的大肚腩,执起惊堂木重重拍案。
汤长史亦回过神,捻须而问:“莫慕氏,你是因何要状告你的阿翁莫慷呢?”
闻言,恭谨跪在堂下的慕菲淼,俯腰‘砰砰’叩首,额前登时显出一团子淤青,恨声道:“禀使君,莫慷之罪行委实罄竹难书,桩桩件件简直丧心病狂,悖逆天理!”
一边说着,一边自袖底将事先早便写好的血书取出,双手奉上。
“此乃民妇以己身鲜血所写的血书,上面详尽记载了莫慷的全部罪行,还望使君翻阅明察。”
汤长史都未经呈物衙役之手,亲自跑下去把血书呈递给冯使君。
冯使君尽量忍着嫌恶,颤着手翻开血书,一股子扑鼻的血腥味使他晕了一晕,忙不迭屏住呼吸匆匆浏览。
“莫慷恶行昭昭,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昔年民妇之父慕成瀚乘船南下做生意,未料途中遇匪人劫杀掳掠,险些丧命于船上,后经查证这伙人实是受雇于莫府家主莫慷。
在月余之前,民妇之妹慕府的二娘子慕芳漪于及笄礼前夕被绑匪掳走,他们以此来勒索家父大额赎金,幕后主使亦乃莫慷。”
“而后民妇嫁进莫府,莫慷为谋夺慕府偌大产业,就想方设法安插人手进慕府各处,甚至暗中动用卑劣龌龊的手段来对付我慕府,将进贡给太后的布帛里动了手脚,致使慕府蒙冤含屈。”
“莫慷在谋夺慕府产业后,更是将民妇发落至偏僻院落牢牢看守着,想来此举是为谋我慕府在外的另一笔巨财,欲彻彻底底使慕府再无回天之力。”
她一字一句朗声论述着莫慷之罪,字字句句如珠玑落玉盘般掷地有声,震得人心发颤。
刹那间,莫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眸中闪过慌乱之色,却又极快的恢复了镇定,内心思量起她适才说出慕府在外另有一笔巨财之事。
其实清晨的时候管家亦曾讲过这桩事,只不过那时以为是她的诓骗之言,现如今既然能堂而皇之在府衙上讲了出来,必定确有其事。
慕府是绝对不能找回这笔巨财以借此翻身,莫慷眼底有一丝狠辣转瞬即逝,藏于袖中的手死死攥紧。
慕菲淼悲泣高呼:“万望使君明察秋毫,还慕府与民妇的阿耶、妹妹一个公道。”
冯使君再拍惊堂木,垂眼稍稍思忖,“莫慷你又有何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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