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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这下真的晕过去了。
陈碧云是心头肉老闺女,陈百年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大长孙,因为是男娃,中间还隔着媳妇,平时疼得不那么显眼。
但给他花钱从来没犹豫过,称得上是要啥给啥,比陈碧云还高一个级别。
秦氏面无血色,陈恩举慌不能抑,大房哪里还顾得上陈碧云的事,连晕倒的万氏也顾不得了,一家子火烧火燎地往镇上冲去。
于是一夜未睡的廖氏又要伺候万氏,又要给老爷子做饭,而三房一家说是熬夜熬迷糊了,须得补个觉。
陈恩淮跟着回去镇上,陈百安却转去家看妹妹,说了回家的原因并关心她近来可好。
读书没几日,陈百安就与从前的闷丧少年模样有了区别,肩膀不塌了,背也挺起来了,发揪扎得整齐,看起来精神许多。
陈姜夸他,他便道:“夫子的戒尺打人可真疼。”
陈姜开心地笑起来,搭上他肩膀道:“走,去把娘叫回来睡觉,我送你回书院,正好也去卫所看看大郎哥。”
陈大郎被抓不抓的她可不关心,她只听到卫所有人家办丧事,这才来了力气。
这时代的卫所和陈姜熟知的明朝卫所制不同,级别较低,大多设于基层乡镇,隶属县衙,是公署派出机构。
负责管理城乡治安,有执法权,无判罪权,就是和派出所同样性质的存在。
卫所里设卫长一人,卫差六人,多是本地土著。
平日巡巡街值值夜,遇上居民纠纷调解调解,肢体冲突吓唬吓唬,有海捕的时候就盘查盘查外地商旅,活计也算清闲。
凤来镇民风淳朴,少见恶性案件,卫所里的小拘室很久没有派上用场了。
若不是伤者家属报官态度坚决,陈大郎也享受不到单间待遇。
陈姜赶到卫所外的时候,秦氏娘仨儿抱着哭作一团,大伯愁容满面蹲在门口与四叔说话,百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茫然。
既然照了面,不问不像话,于是陈姜问大伯:“大郎哥咋样,见着人了吗?”
陈恩举还没回答,谷儿转脸就是斥骂:“你来干啥?来看俺家笑话啊,死远点,不要你假好心。”
陈姜耸耸肩,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把陈恩淮拉到一边,悄声道:“四叔,你认识的那个卫差叫啥名字?”
“何虎,咋了?他在家守灵,不好上门去搅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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