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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说起来在端阳并无恒产要守,说走拔脚就能走,人家有田地房舍固定资产的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愿意背井离乡。
林秋生去准备路引等物,秋水就忙着收拾行李,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最重要的就是粮食。
姚瞎子帮忙磨麦子,秋水就开始做烙饼,还是那种极干的像馕一样的饼,不求口感,只求好保存。
等林秋生办好了路引文书,三人在一个大清早偷偷出了门,就一辆驴车,车上大半是粮食,水还有秋水囤的几罐盐巴,其他基本没什么行李,也就几件衣服几条被子和一口锅罢了。
秋水望着慢慢远去的端阳县,她抹了一把泪。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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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界九三人除了粮食行李外还有五十多两银子,秋水身边有三十两,剩下的是姚瞎子的。
现在都在秋水身上,她把这些银子缝在一条破被子里。
一路走来只见田地干涸,可以用赤地千里形容,还见到有人在田边哭泣。
此时虽然已经荒了一季庄稼,但也不是人人家中都没有一颗存粮,很多人还在坚持,也有人期盼朝廷能管一管。
姚瞎子嘀咕,“皇子们要争皇位,老皇帝要守皇位,老天爷也不给活路,哪个去管小老百姓!
唉!”
出来时秋水脸上被姚瞎子不由分说抹了一脸的锅灰,现在她完全就是个灰头土脸还散发着汗酸臭味的乡下丫头。
三人就一辆破破烂烂的驴车,车上乍一看也都是不值钱的行李,哪怕是有经验的人看车辙印也会发现这三个人没一点油水,所以他们在已经出现的逃难人群中也不起眼。
秋水甚至觉得自家的那头驴小芳,也是个驴精,明明在家里精神头还不错,一出来,虽然拉着车,它就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驴脑袋差点拖地,一看就是一头快要断气的瘦弱病老驴。
秋水不放心它,吃干饼还偷偷掰下一块给小芳,秋林生横了一眼,“它装的,你还真信!”
果然到了晚上,周边无人,小芳一下子就精神多了,秋水敲了它的驴脑袋一下。
三人一路行走,粮食倒还有,只水下去的很快,天气炎热,人和驴都要大量饮水,好在如今有人住的村子总有一两口水井,哪怕田地干涸,人喝的水还是有。
遇着村子,粮食肯定讨不到,水却能打上一些,只是田地一片荒芜,人们脸上的表情是绝望混合着麻木,秋水都有些看不下去。
他们走了有大半个月,秋水一直担心粮吃完了怎么办,谁成想到了野地,秋林生居然会逮耗子,要是摸着耗子窝,还能挖到不少耗子存的粮食。
要是上辈子谁给秋水吃耗子肉她能把桌掀翻,现在一窝耗子三个人得事先分好了吃,否则容易打起来。
当然是开玩笑,秋林生和姚瞎子都会有意无意让给秋水多吃点。
于是秋水也在动脑筋。
到了晚上,鸟类要停在树上休息,弄一张破网,晚上能抓到不少麻雀,三个人也能开个小荤。
只要打开了食谱,秋水发现她好像没什么不能吃的。
慢慢的逃荒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路倒尸都见了一些,遇到这种,三人都会挖个坑把人卖了,棺材是不用想了,能有一卷破席子就不错了,多半连破席子都没有,只能立个木片,写上无名氏之墓。
秋水觉得奇怪,问姚瞎子,“我们走了这么久,这里看起来比端阳要好一些,地里庄稼虽然瘦弱,却没绝收,怎么还有人逃荒啊?”
姚瞎子就去打听了一下,回来道,“皇帝殡天了,几位皇子正在争位,打起来了,这里有逃兵祸的也有逃荒的。”
秋水,“……”
我好怀念伟大的祖国。
逃难的人各有各的目的,有的人有亲朋投靠,所以步履匆匆,有的人和秋林生他们一样,想去京城求一条活路,虽然渺茫,还有个目的地,而有的人只想逃出绝望的家乡,对目的地却有些茫然,见着人多就不由自主靠了过来。
让目不识丁的农人自己摸去京城,没人带路是去不了的,不知道迷路迷到哪里去。
姚瞎子拍着胸脯说自己认得路,所以他们三个人,带路是姚瞎子的事,秋水只大致知道京城在北方,目前向北走就行。
慢慢的‘结伴’同行的人越来越多,秋水看着这么些人,心里越来越沉重,她有些担心。
人多了也有好处,最起码贼人土匪看见人多也不敢贸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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