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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仪不假思索地轻轻摇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也是一样的。”
她知道,仅仅一个晚上,陆晏廷就已经将自己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她完全没必要隐瞒什么。
“那你可知,做外室和为奴为婢可不一样。”
陆晏廷话音刚落,沈令仪就屈膝跪了下来,“奴婢……令仪知道。”
回应她的是一记清朗浅笑。
“也由不得你不知道。”
笑过后陆晏廷又道,“你所求之事不难,可最终能不能如愿却要看你的表现,今晚端王设宴,你随我去一趟。”
沈令仪闻言又抬头看了陆晏廷一眼,缩在衣袖中的双手被她紧紧地握成了拳。
她心里清楚,这是陆晏廷在考验她,但天知道,此时此刻她最想做的却是开口问一问面前的男人,六年前他到底是凭什么证据定了爹爹的罪,以至于让他们沈家满门为奴流放?
“不愿意?”
陆晏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扬的声线中带着一丝冷然。
眼前笼袖跪在地上的小女子卸了桃花妆后倒长著一张清丽明媚的脸孔,姿容月貌不浓不淡,美得恰到好处。
那身天青色布裙下的身形丰盈有度,窈窕翩翩,尤其是那一握纤细不赘的腰,他只搂过一次,就能感觉到一些风情滋味。
“令仪不敢!”
面对男子的肃问,沈令仪咬牙将满腹的不甘咽了下去,然后恭恭谨谨地垂了首,目送陆晏廷转身踏出了院子。
初春的日风中还夹杂着冬梢的寒意,陆晏廷刚走出风荷居,一旁就闪现出一抹灰影,紧接着,一件灰狐毛堇色鹤氅便沉沉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陆晏廷偏头看了一眼忽现的侍者,微微皱了一下眉,无声地询问他什么意思。
侍者吐了吐舌头,清了嗓子道,“爷,您可真是神机妙算的,宫里传了消息来,让您这会儿去趟养心殿。”
陆晏廷拎着鹤氅绣领的手一顿,凤眼微眯,轻描淡写地问,“这会儿才来消息?”
侍者点头,“宫车在外头候着呢。”
陆晏廷勾唇一笑,拢了拢微沉的大氅后迈开了步子。
可没走多远,他便发现随行的侍者竟愣愣地站在原地,踮着脚尖往风荷居里头张望。
“栖山。”
陆晏廷喊了一声。
唤名栖山的侍者立刻回了神,应答著跑了过来。
“爷,您……真要收个外室啊?”
栖山年纪不大,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而此刻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已然堆满了不解,“可奴才听说前几日圣上还想着要给您和万宁郡主赐婚来着,您这正经夫人还没娶呢,怎么就收了个外室呢?”
这要是传了出去,多不体面啊!
谁知栖山话音刚落,陆晏廷就赏了他一记爆栗,“话这么多,闲得慌了?”
栖山捂著额头愈发困惑,便下意识又回过头看了看,噘起嘴嘟囔道,“难不成真是因为……长得像?”
“栖山!”
这一次,陆晏廷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厉色之音,沉沉地宛如一记闷鼓,震得栖山连忙闭了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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