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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经宇再也顾不得装死,连忙开口道:“慢,慢着!”
这茶庄里头也只有那主事的人带有家眷同住,女人小孩总共也就那么两个,也不需旁人指认,放眼望去一目了然,倒是好认得很。
刘经宇这一声还是叫得迟了,便是不迟,周继戎又哪里会听他的。
他转眼看去,目光所到之处人群呼啦啦一下子全散开,把那母子二人露了出来。
周继戎拖着刀行过去,没等旁人反应过来阻止,那妇人一声尖叫还卡在喉咙里将叫未叫,便又是手起刀落人头滚地。
还剩下个小的愣在当场,那孩子不过十一二岁,养得白白胖胖,面相上便透着一股骄横蛮横。
只是此时满眼惊恐面目扭曲,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显然是被吓得呆了。
周继戎转过头来瞧着这小崽子,精致眉眼间一股凌厉戾气,分明是还想要再杀这小的,被刘经宇从后面一把拦住,叫道:“等等,等等,他还只是个孩子!
什么都不懂!”
周继戎道:“你书读得再少,难道就没有学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般圣贤的道理么?放开老子!”
刘经宇心说那个圣贤会说出这样的道理来,却知道这不是分辩的时候,他眼见那小孩的性命就在这顷刻之间,纵然心中对周继戎十分畏惧,这时却也死死拽住他不敢松手。
一边好言道:“大宝儿弟弟,就是要治罪,也应该交给官府来办,咱们就先别急着杀人,啊?”
周继戎嫌被他抓着难看,抬腿就踹了他两脚,刘经宇也咬牙忍着,就是不松手。
周继戎平时里动不动就对他喊打喊杀的,却顾忌着自己兄长的面子,还真不好下狠手弄死他,只怒道:“你就一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败家玩意儿,除去这些只怕大字都不见得识几个,没事学姓段的那些文诌诌的狗屁玩意儿干什么?你跟他不是不熟么!”
这般说着,他也懒得跟刘经宇裹搅不清,横竖这一家子余孽也早晚是个死,也泌急在这一时,到底是将刀收了起来。
刘经宇已是一身冷汗,这才发现自己还紧拽着大宝儿这尊凶神不放,顿时如同手中搁了个烫手山芋一般,忙不迭的松手跳开。
这一退却又险些踩到地上的尸首,狠狠吓了一跳。
阎焕多年行伍之中,心肠早已冷硬。
想与匈奴买卖也不是谁想做就做的,必然还有更上头的人从中牵线,再往下追查还不知要拨出多大的萝卜,周继戎现在人手有限,这些人毕竟也不能如他旧部一般如膀使臂,便是想搅事也得先掂量着量力而为。
眼下这人已经吐出个靠山的名字来,大可以日后慢慢算帐。
至于这一家人么,也算是死有余辜,阎焕也觉得还是杀了省事。
只是他不便公然表态站在周继戎那一边,这时咳了一声,出来打圆场,问周继戎道:“那便先关起来,容明日再做处置?”
周继戎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这是大爷不爽你自个看着办的意思。
阎焕也就不再劳他费心,自已作了主张,吩咐手下将一众人分开看押,安排值夜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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