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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温蹊一心扑在纪北临身上,连端阳长公主生病时都没注意到,长公主也让府里瞒着她,等她知晓了这事的时候,长公主也时日无多了,温蹊为此后悔了一辈子。
重生后,她便下了决心,不再让长公主替她操心了。
温蹊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汤药苦得她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春雨忙捧了一把蜜饯过来,温蹊接连吃了几颗,还是化不掉嘴里的苦味。
“我二哥在哪儿?”
温蹊问。
温蹊的二哥温乔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风流成性,日日流连于秦楼楚馆,但对温蹊这个唯一的妹妹却十分宠爱。
因为他总能淘到些有趣的玩意儿,所以温蹊从前最爱找他玩。
温蹊这几日一直闷在屋里,白日里昏昏沉沉,到了夜里还总被梦魇住,上辈子被纪北临的政敌困在茅草屋里活活烧死的场景梦了一遍又一遍。
她想出去走走,散散郁气。
春雨想了想,道:“二少爷昨日在蒲柳帐同李家公子起了冲突,驸马罚他抄书呢。”
温蹊下了床,打算去看看她这可怜的二哥,春雨同秋霞忙寻了最暖和的衣裳服侍着温蹊换下。
璞玉院里的书房,蓝衣少年坐在太师椅上往后仰着,两腿交叠着架在书桌上,一手拿着沾了墨的狼毫笔,一手拿着家训,轻佻的声音拖得老长,“温家家训第三十一条:温家子弟不得无端与人动武。”
“害,”
少年放下笔,举着家训对一旁安静喝茶的白衣少年道,“我昨日那是无端与李家那兔崽子动武吗?那不是因为他对青书姑娘动手动脚?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白衣少年眉眼清冷,淡雅如雾,一双眸子似蕴着一潭古水一般平静无波,深不可测。
他并未应温乔的话,只薄唇抿了一口茶,沾了茶水的唇色宛若温玉。
相比起吊儿郎当的蓝衣少年,白衣少年气质出尘,宛若高山雪莲。
温乔看着父亲的得意门生,此人是新科状元纪北临,生得比他好看也就罢了,还偏偏能力也比他强了不知多少倍。
今日纪北临来拜访父亲,父亲直接让这位新科状元盯着他抄家训。
“啧,”
温乔皱眉,“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
房门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开,人还未见,先闻其声。
“谁这么无趣呀?”
姑娘的声音娇俏清脆。
温乔喜上眉梢,忙把脚放下来,起身看着进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件藕粉色的袄裙,外头罩了一件大红色的狐裘,半张小脸掩在狐裘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精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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