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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翎姐姐的马车渐行渐远了。
兰芙蕖凝视应槐片刻,她想上前说些什么、去安慰他。
心思百转千回,落在唇边时却又显得万分干瘪无力。
应槐也未多说什么,目光静静注视着远去的马车,终了,人群在夜潮中散去。
明月高悬。
她尚不得知安翎姐姐通不通晓应副将的心思。
有些情愫,却见不得日月青天。
只是谁都未能料想过,如此风平浪静的友人离别夜,竟是如此暗潮汹涌、险象迭生。
当得知安翎出事的消息传过来,兰芙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应小将军。
探子着急忙慌地跑入帐,于沈蹊身前跪下,气喘吁吁:“不好了!
沈将军,郡主在半路上遇人劫杀,对方来势汹汹,把、把郡主给劫走了!”
“都是什么人?”
“看模样,应当都是义邙人……”
兰芙蕖第一次见到应槐如此失控。
沈蹊让探子退下,应槐几乎不带理智地跪在他脚边,恳求道:“主子,属下愿率轻骑攻打义邙,营救安翎郡主!”
沈蹊:“不可。”
未有君命,断不可先同义邙开战。
沈蹊很了解幼帝的心思,如今前朝根基未稳,内忧不平,圣上不愿再多生一道外患,况且对方还是极具有作战能力的义邙人。
两年前那场战役让大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只要还未到最后一刻,幼帝是不会下令开战。
沈蹊年后递了好几道折子。
都被圣上驳斥了下来。
军帐严严实实,帐外的月光落不进来,帐内只亮着一盏灯,应槐面上神色微黯。
他顿了顿,似乎还要坚持。
风声呼啸,狂风吹鼓帐帘,他的话止息在嘴边。
灯火之下,他恭从地抬着下巴,眼底隐隐有着绝望。
……安翎被捉至义邙。
捉她的人叫拓拔颉,是义邙王的麾下。
她被关在幽暗的牢狱内,周遭是幽幽的暗火,与阴沉的冷风。
“这抓的是谁啊,拓拔将军怎么捉了个女人回来?”
“不知道,听说她是沈惊游身边的人,但不晓得是什么来历。
你别说,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凶得很呢。”
当初半道上劫人时——月影之中,少女一袭红衣,自马车上而下。
明明看上去是人畜无害、弱柳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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