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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拓拔颉,应槐恨得牙痒。
他自然明白,安翎口中的“义邙将军”
是何人——义邙王的心腹,更是那成日里在义邙王耳边怂恿攻打北疆、侵占大魏疆土之人。
如今义邙送来了和战书,而幼帝也是个不愿意生事的性子。
既然义邙愿意握手言和,圣上更是求之不得。
应槐神色微黯,低下头,思虑了许久,终于道:“主子,属下……不能与您一同进京受封。”
沈蹊并不意外。
对方便要跪下来。
在沈蹊面前,应槐向来是恭敬而顺从的,这是他第一次做出“背弃”
自家主子的事。
他双膝落地,后背挺得笔直,见状,沈惊游有些无奈。
“你何必又跪我。”
应槐垂着眼睫,“属下曾立誓,要誓死追随主子您,如今是属下食言。”
当初是沈蹊,将他从死人堆里扒出来,又带着他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主子您若是要罚——”
不等他说完。
沈蹊淡声:“当然要罚。”
闻言,应槐并没有反抗之意,他眉目顺从,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宣判。
无论是何等处罚,他都心甘情愿领受。
却不想,下一刻只听他道:“那就罚你去清凤城,好生照顾安翎郡主。”
应槐震愕地抬起脸,不可思议地望向身前之人。
烈阳高照。
正值暑气旺盛的夏秋之际,日光分外晃眼,毒辣辣地倾洒下来,照得人有几分心神不宁。
沈蹊神色淡漠,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只是一贯冷淡极了的眸底依稀有情绪微动。
好半晌,应槐才缓过神。
沈蹊已拂袖而去,空气中独留那道冷冽的香气,寒香之中却又流动着淡淡的暖意。
离开北疆那日,是个大晴天。
兰芙蕖坐在帐内,收拾行囊。
初来北疆,她行色匆匆,带得行李也很少。
知道如今收拾东西时,才惊觉自己竟多了这么多玩意儿。
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还有那把沈惊游送她的弩。
二姐在另一间帐子。
兰芙蕖隐约觉得,她藏有心事。
兰清荷坐在床边,眉眼低垂着,默不作声地整理着包囊。
她有几分闷闷不乐,收拾到一半儿,竟坐在那里兀自出神。
“二姐?”
兰芙蕖唤了她好几声。
“二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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