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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乐得当缩头乌龟让同僚去问明究竟,却没想到这位同僚问得这么直。
他又忙去看容承渊的脸色,却见这位容大掌印的笑容未减分毫,只是啧了一声,好似很是为难:“啧,这个嘛……不好说,说了便有揣测圣心之嫌,犯了大忌讳。”
对面那个被这话噎得干瞪眼,但也没法子。
如今满宫里头,约莫六七成的宫女宦官都对这位掌印马首是瞻,余下三四成大多都是宫嫔院子里的,自当各事其主。
唯独他们尚寝局处境尴尬。
究其原因,只因尚寝局现下的尚寝女官与掌事宦官都是今上刚即位时,由清妃举荐提拔上来的。
清妃这人……呵呵。
也无怪容掌印防着他们一干人。
这人只得苦哈哈地赔笑:“掌印这话,说得人心里难受。
若让奴说,这种事合该论心不论迹——其实咱们揣测圣心又是为了什么呢?今上年轻有为,咱也不敢做什么坏了规矩的事,便是万般揣测,也不过是为将圣驾侍候得更好罢了。”
容承渊点一点头:“这话在理。”
那人心头一喜,正当他能指个明路,却听他话锋一转:“但还是小心为上,咱还是聊点别的吧。”
……不是!
聊什么别的啊!
那人欲哭无泪,容承渊还是慢悠悠地笑着:“我们御前最近新调来一个宫女,生得美若天仙。”
欲哭无泪的人心神一震,旋即明白了什么,想了想,拱手:“若这样说,奴倒不怕见了面认不出,却不知该如何称呼?是少使,还是长使?又姓什么?还请掌印指教,免得奴日后见了冒犯了这位姑娘。”
容承渊笑意深了两分:“姓卫。”
说着执起茶盏,压低视线,又道了一句,“不是我吹,她生得比昔日的妩贵姬还要出挑。
所幸妩贵姬走得早,不然如今到了她面前,倒被衬成了俗物。”
这话听得让人心惊,所谓“死者为尊大”
,这种编排也只有容承渊敢说。
那人忙双手合十仰头向天,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心下却也明白了容承渊的意思,转而就道:“竟这样美!
日后若有幸能去磕个头,也算人生在世瞧过一回天仙了。”
语毕,两个宦官相视一望,齐齐起身,向他拱手:“奴还得回去复命,不多扰掌印了。”
容承渊仍是那副笑容,颔首淡言:“去吧。”
二人就告了退,捧着那绿头牌,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
.
内殿之中,卫湘在皇帝屏退众人时,心里终是生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慌乱。
她活了十六载,从未与男人行过那种事,哪有不慌的呢?再想起容承渊给她送来的两本册子,那一幅幅让她面红耳赤的画面浮现脑海,变得愈发活色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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