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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稳妥,期间不管工作出彩与否,只要不出岔子,不被惩罚性降职,再往其他任何地方调动,至少都不会再低于副总这个级别。
其次,如果真是有能力,做得比较出色的,从无到有把一个新业务搞得蒸蒸日上,这个功绩放到哪都是可以吹嘘的,想抹都抹不掉,以后写在履历里,含金量如何不必多言。
如果no7这条副线不是属于谭皓阳的点子,对冯敛臣来说,没有任何可犹豫的地方。
问题它是。
星之钥意在分薄丽华珠宝的资源,一个轻奢,一个高奢,定位虽不一样,还是有相似的地方,不可能不互相抢风头。
就像家里头孩子多,长得像,总要分出个更受宠的。
谭仕章说让他过去,抱的是什么心情?
他过去了,是需要做好呢,还是不能做好呢?
冯敛臣并不怎么担心这位老谋深算的上司吃亏,但他要琢磨的是谭仕章的真实意图。
时间快到了,司机通知马上要出发,冯敛臣将纪要按下,暂时锁在抽屉里。
走到电梯间,谭仕章已经拎着外套在等电梯。
两人共同下楼,前往留朱园赴晚上饭局。
这晚的应酬规格颇高。
席间露脸的不仅有招商局的官员,还有珠宝贸易协会新换届的主席,以及其他几l家大型珠宝公司的老总,因此不仅谭仕章来了,谭皓阳也到场,四面交际。
黄大钧年事已高,在业界也叫得上一声老行尊,他本人来不来,倒是没什么人能勉强。
何况他只做代总裁,灵通的人都知道,谭氏这两兄弟里,大概才会选出个将来的ceo。
他们两个实质上就像一对平分秋色的联合总裁,共同代表谭氏出席公开场合。
外人面前兄友弟恭的,到散场时,兄弟两个利落地冷了脸。
一前一后,谁也不和谁挨着,来是分乘两辆车来的,走也分两辆车走。
谭仕章的司机赶到路边时,谭皓阳的座驾已经扬长而去,南辕北辙,毫无眷恋。
冯敛臣帮忙挡了不少酒,他出门时脸色看着还正常,只有自己知道,刚刚喝得太猛,这会儿天花板和地面都在打转。
以往饭局也不是每回都要这么喝,但今晚招商局来了两个海量的领导,在座的老总们不能不给面子,当下属的更不能露怯,一仰头一整杯,没一个手软的。
谭仕章身上也有些酒味,但是精神头比他好,率先伸手,打开了后排车门。
冯敛臣本该坐副驾,跟司机一起送他回去,夜风一吹,汗沁出来,胃里翻江倒海地抽搐。
他一只手也去拉把手,却摸了个空,影子是重的,一瞬间晕眩得要命。
只觉背后被谁拍了拍,问他
()是不是想吐,冯敛臣摇摇头,意识恍惚,再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后座了,谭仕章并排坐在他旁边,西装外套搭在膝盖上。
车子启动。
司机把油门踩得四平八稳,连交通台都没开,车厢内安静过头。
路灯一盏盏飞速后退,昏黄的光线射进来,规律地在谭仕章脸上明暗交割。
冯敛臣机械地从他手里接过瓶水,又听见他问:“冯助,你家住哪?”
狭小的空间里,冯敛臣意识麻木,脑中嗡嗡作响,不亚于十几l个小人吵架。
谭仕章这样在旁边开口,都像一口黄钟大吕扣在脑袋上,重重叠叠的回声往鼓膜里钻。
冯敛臣下意识摘下眼镜,他掏出片湿巾,习惯性擦了擦镜片,耳鸣还在,毫无作用。
理智好像还在运作,又好像其实已经离家出走了,冯敛臣像把自己逗乐了,轻笑一下。
他揉着太阳穴,再看旁边的谭仕章,如同雾里看花,像打了层朦胧的滤镜。
谭仕章一只手撑着下巴,侧过脸,深沉的目光盯着他:“冯助?”
他又问了遍地址,酒意上来,冯敛臣往他肩头一滑,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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