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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郎中又来了,常苓解释道并非特意来看喃月,是空衣又病了,空显生了病还要伺候空远和空明,病得更严重了,床都起不来。
二人都需要郎中,来喃月这儿只是顺便。
喃月抬了抬嘴角,轻哼了一声,只是她也虚弱极了,服了药,又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前院里,葛妈妈到了,陆家姨母也跟着回了寺里,葛妈妈没顾几个姑子的阻拦,打听了喃月的住处就要往黄梅院来。
空明跟陆姨母对视一眼后,陆姨母拉过葛妈妈的手臂,笑道:“妈妈不必如此心急,来到佛前自然要先上柱香才是。”
葛妈妈冷笑道:“老婆子我年纪大了,您不必扯拽我。
我家大娘子吩咐我大老远来可不是来这儿上香的,若是我想拜佛京城哪儿没个寺啊庙啊的。
我看过姑娘,若是姑娘在佛祖的庇护下长的好好的,我到那个时候再去佛祖面前好好道谢。”
语毕,拂开陆家姨母的手,带着丫鬟婆子向黄梅院走去。
路姨母和空明空远紧跟在身后,到了黄梅院外,葛妈妈看着小院僻静,但也算干净整洁,点了点头,刚进院子就闻到煎药的味道,葛妈妈回头看向空明。
“这段时间寺里感染风寒的不只是喃月姑娘一人。”
空明说道。
葛妈妈转身进了屋内,常苓蹲在地上时不时地去揭开盖子看着里面的药。
“怎么没到厨房去?”
常苓闻声看见一个身穿紫灰绉纱
滚边窄袖褙子,头戴山谷巾的妇人,连忙起身,回道:“今儿病的人多,两个灶房都没地了。”
葛妈妈左右环顾了一圈,又道:“聊楚呢?李嬷嬷呢?主子生病怎么都不在身边伺候?”
常苓看向陆家姨母,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葛妈妈冷哼了一声,走向喃月。
陆家姨母说道:“这寺里边就没有让人伺候的道理,这些小女孩们也都一般年纪,没人伺候也都长这么大了。
李嬷嬷我给赶出去了,聊楚当初小,我就当这些孩子一样让她留下了。”
空明迟疑了片刻说道:“聊楚犯了错被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葛妈妈的惊呼声打断了。
葛妈妈只以为喃月是受了风,可这一看,那小脸苍白得不像话,可脸颊两边又肿胀着,她是大宅院里边的,如何不知这是被人掌掴的。
葛妈妈心疼坏了,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直直站起身来,指着陆家姨母和空明空远三人。
“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烂心肝的畜生!
活该你们家被抄,坏事做多了,就是死了,骨肉也都该喂狗!”
葛妈妈又坐了回去,哭着去拉喃月的手,这一拉眼泪更是收不住,那胳膊细的,她都不敢用力,生怕捏碎了。
空远听葛妈妈如此言语,气愤的想上前理论,被空明制止。
挨骂几句无妨,等葛妈妈走了,喃月不还是在她们手里捏着?
喃月这个时候已经醒了,就是脑袋昏昏沉沉
的,听她们说话,只感觉吵闹。
聊楚被放了出来,陆家姨母和空明空远都离开了黄梅院。
“娘,姑娘可怜啊!”
聊楚浑身已被汗水浸湿,跪在葛妈妈面前哭着。
“幺儿,你这是被关哪儿了,怎得出了这么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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