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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把他培养成和姐夫一样任意使唤的牲畜。
老丈人这种明着暗着的态度,让张国全的心里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后来才明白这种让他不适的感觉叫“尊严”。
仰望着头顶上的星辰,张国全忽然深吸一口气,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局,难道他一辈子都要这样生活下去吗?
“国全,国全……”
这是他的妻子白鸽在叫他,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晚上,足以让他听见。
张国全停止翻麦秸的动作,抬起头,拿掉头顶上的草帽,才看见在院子门口,那个把他“娶”来的妻子白鸽,此时正坐在一把木制轮椅上,手里端着一碗水。
张国全把木叉子放倒在刚刚翻好的麦秸上,然后向着他的妻子走了过去。
望着白鸽身下的轮椅,张国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把轮椅还是张国全刚来的那一个月给她做的,他从小就喜欢鼓捣这种木制玩意,当时觉得以后自己会成为一个很棒的木匠。
可现在看着双腿瘫痪,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的妻子,他忽然觉得当初立志成为一名木匠有点可笑,真是造化弄人啊。
“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张国全接过她手中的水,大口大口的吞进肚子里,他确实感到又累又渴。
“我,我看你还没回屋睡觉……”白鸽望着他上下抖动的喉结,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疼。
张国全把水喝完,这才感觉到舒服,微微喘着气说:“你爹让我今天把麦秸翻过来一遍,明天早上好趁时间重新轧一遍,几点了?”
张国全又随口问了一句。
听到张国全说“你爹”,白鸽心里有些不自在,知道张国全还是没有适应这个家,准确点说张国全对她还是心存芥蒂。
她抿了下嘴唇说:“一点了,要不今天别弄了,太晚了,你都干了一天了,先回屋睡觉休息一下。”
白鸽对他是真的关心,短短的两个月相处,她发现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这也是在这个陌生的家里,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张国全能感觉到。
看着她有些失落的脸色,张国全忽然意识到什么,当即转变了态度:“那个,咱,咱爹说今天必须翻好,反正我也翻的差不多了,还有我今天晚上不回屋住了,咱爹说了,怕晚上有人偷麦子,让我晚上守在麦场。”
他一口气说完,本就因为干活引起的微微喘息,此刻胸膛更是剧烈起伏。
听到他说“咱爹”,白鸽却“扑哧”一声笑了,看着张国全窘迫的样子,笑的是那样开心。
白鸽的声音很好听,如果你没有见到她这副瘫痪的躯体时,光是听她的声音,一定觉得她是个大美人。
事实上她的确长得好看,只是加上她下半身瘫痪的躯体,便大打折扣起来。
虽是入夜,可夏天的夜还是有点闷的发慌,白鸽上衣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短袖,紧紧裹住如苹果一样的胸部,因为常年不怎么晒太阳的缘故,导致她的皮肤很白。
坐在轮椅上的白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一时有些慌乱。
张国全赶忙移开眼睛,心神不安的说:“你先回去睡吧,我今天就在麦垛上凑合一夜就行。”
白鸽只能点头同意,虽然她很心疼张国全到现在还在干活,可是关于父亲交待过的任务,她也不敢忤逆,在这个家,哪里有她这个什么活都不能干的累赘,去说话的份。
这种让她难堪的感觉,随着长大,愈发强烈起来。
直到她遇到这个男人,她那颗死寂的心才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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