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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不知如何评价庭兰。
说她没眼色吧,知道去卖好儿;说她有眼色吧,卖好的点儿没踩对。
人家亲戚十几年没见,无数的不好被人听见的槽要吐,巴巴儿凑上去讨嫌么?看着水仙一副坚决不能掉队的表情,无比淡定的道:“那你去门口看着,没准二姑娘已经回来了。”
百合推开一条窗户缝儿,见一个苗条的身影进了对面屋里,冲庭芳竖起大拇指:“姑娘神算!”
庭芳道:“明摆着的么,神算个什么?咱们别出声儿就对了。
大表哥进京上学考试,来回好几年的功夫呢,什么时候去同舅母说话都不迟。
你们俩把我前日绣的桌屏放到盒子里去,再备上两份笔墨。
舅母的礼是不能短的,表哥表弟的礼,大伙儿都送呢,我们就跟着送,大伙儿都不送,我们就当做不知道。”
百合应道:“是。”
庭芳又道:“我再打会子谱,你们俩把我写字的东西备好,我写完字只怕就要开宴了。
今晚我在自己屋里睡,趁着得闲儿,将明日的书先看看。
等下水仙跟我去花厅,百合看家吧。”
吩咐完丫头,庭芳不再说话,凝神继续打谱。
等到自鸣钟准点报时,起来在屋里散了十五分钟的步后,又站在墙边开始写字。
庭芳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别说碍眼的庶出,便是庭瑶也躲去了老太太屋里。
陈谦陈恭兄弟两个不过给姑母请了个安,就被打发回房收拾课本并复习叶府人际关系表。
只有姑嫂两个在上房说话。
闲杂人等退散,陈氏眼泪就扑扑的掉:“好嫂子,妹妹真想你。”
杨安琴也抹泪:“我倒不用你想,你只管过好日子便是。
看你瘦的那样,人家坐月子胖一圈儿,你竟还瘦了。”
陈氏委屈的呜呜直哭:“你不知道他,给我寻出万般事故,还是老太太镇住了我们院里的歪风邪气,不然还不知受多少气。
他为帮着小老婆,刻意在我屋里训闺女,意思是我不慈。
嫂嫂你瞧满屋子的庶出,我若不慈,他有那多孩子蹦出来。
还不曾出月子,他又纳了个夏姑娘。
我真……呜呜……”
杨安琴顿时沉下脸:“什么夏姑娘?”
“他过生日时不知哪个送的,原是来送礼的丫头,他就瞧上了。
送礼的那人也不安好心,送礼便送礼,把个丫头打扮的妖妖娆娆,不是等着人收房么?我还不知道,他就送了人进来。
难不成还退回去?”
杨安琴冷笑:“退了回去又如何?不打上门已是客气。
他必不敢说是谁送的吧?”
“确实没说。”
“呵呵。”
杨安琴又问,“那夏姑娘如何?”
陈氏道:“不如何,就是个丫头。
便是要张狂,也得有身子才行。
我瞧着还挺老实,想着她也是苦命人儿,何苦为难她。”
杨安琴点头:“是不该为难她,却很该为难为难他叶俊文!
老婆坐月子都坐不安生,也配叫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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