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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知跟着邢文易去看了车,不过真提车的那一天恰好撞上期末考,最后还是邢文易自己去的。
他开着新车回家,一路上说不出的感觉。
这车居然就这样拿下,一辆和公务用车相差不大的、崭新的车……仿佛是从公家的变成他私人的一样被据为己有。
他突然犹疑,或许买辆差别大一点的,才能把生活与工作状态彻底分开,开车回家的这一段时空是一种另类的“情绪走廊”
,他应该摆脱,而非让工作状态存续、操控自己。
不过停进车库里下车打量一圈,叹了口气又感觉这辆车买得十分稳妥,坐惯了这个车型,几乎不需要适应。
邢文易边做饭等玉知到家,手下的瓜菜被切块,他抬头望向窗外。
天气已经很冷,今天恰好融雪,路上松软的雪被车轮足迹压成薄冰,踩上去容易滑跤。
眼看着外头又开始飘小雪,邢文易心里有点不安,还是拿了把伞下楼,打算去接女儿。
考试已经结束了,他给邢玉知打了个电话,而邢玉知正在校门口排队买豆腐串。
小摊小贩和城管错峰出行,在校门口摆得水泄不通。
考试动脑耗糖快,她本来就饿,被香味一勾,真撑不到回家了。
她一边和老板娘说“葱花香菜都要中辣就行”
,一边听邢文易的电话。
邢文易听得直皱眉,那头太吵了,他说了两遍“在校门口等我”
邢玉知才听清。
他把车靠边停在校门口时,邢玉知正蹲在路边吃完最后一根串,半个泡沫盒子里插了几根已经吃空的签子,被她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扔。
她一眼就认出那辆崭新发亮的黑色轿车,叁步并两步跑到副驾开门坐进去,邢文易闻到她身上一股路边摊调料的香辣味,问:“吃了什么?”
“豆腐还有魔芋。”
玉知系好安全带,好奇地这里摸摸那里弄弄,她知道爸今天会去提车,只是没想到会来接她。
前两天下雪,邢玉知走在瓷板上不小心摔了个狗啃泥,中午回家换了一趟衣服。
她现在真对湿瓷砖有心理阴影,小区里也有一片瓷砖路,之前下雨也滑过一次……她好像从小开始就容易摔跤。
你说奇怪不奇怪?人一旦意识到自己在某方面倒霉,就真的会越来越衰。
不过幸好今天邢文易来了,开着车就不怕下雪,也不怕跌倒。
车里的暖气吹得她有点陶醉,考场里的制暖坏了,考试手冷得厉害。
邢文易在红灯时握住她放在出风口的手,很冰。
他还没问,玉知就告诉他今天考试有多冷。
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她的手缩在邢文易干燥温暖的掌心里,被他拢着搓了搓。
小孩子细皮嫩肉,他有点担心这样会生冻疮。
邢玉知小时候就生过一次,还是零八年冰灾的时候,右手无名指上烂得厉害,现在还有个浅白色的圆疤。
他把她回温的手放回出风口附近,玉知的手还像被他握住时那样蜷着,被烘得逐渐一点点暖和起来。
暖风伴着新车里淡淡的革味让她有点晕晕的,不过很快到家,她进了家门就闻到炖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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