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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妈妈和丹橘双双瞪了小桃一眼,明兰将一根手指贴在齐衡唇上打断了他的自责:“元若哥哥,母亲虽然跋扈,却并非不讲道理。
木已成舟,你我已是正式夫妻。
母亲再不喜欢我,也不至于要你无故休妻。
闹一出《孔雀东南飞》,惹人非议,到头来还不是丢齐国公府的脸?她最多恨铁不成钢,对我要求高一点,你要相信,我应付得来!”
齐衡啄了明兰纤细白嫩的手指一口,方要说话,明兰又道:“元若哥哥,你得明白,若是你在母亲面前护着我宠着我,为了我而顶撞她,反倒是害了我。
母亲会觉得你娶了媳妇忘了娘,她不会怪你,只会怪我。
你每日要去白鹿书院读书,我和母亲内宅安稳,你和父亲才能在外无忧。”
说到这里,明兰将手指挪开,歪着头俏皮地笑了:“元若哥哥,我看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你信不过我,觉得我没这个能耐,哄不住母亲!”
齐衡低头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明兰的鼻尖道:“六妹妹总是这般淘气!
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母亲!
我就是怕她对你诸多挑剔,叫你不得安生。
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夫妻一体,我怎能不护着你?”
明兰握住丈夫的手道:“你若是一味护着我,说母亲的不是,母亲岂不是更加生气?咱们先说好,如果母亲指责我,你替我说话之前,定要先说母亲说得好说得对,母亲见多识广我们一辈子也学不完。
还有,你替我说话,最好说些为了齐家和母亲的颜面之类的话,反正不可以叫人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齐衡将明兰的手送到唇边一吻道:“可我就是在乎你啊!”
盛明兰吐吐舌头说:“元若哥哥,我知道你在乎我,可你没必要表现得太明显嘛!
世道如此,就算咱们心里把夫妻之情看得比官家朝廷、父母儿女、家族前程还重,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男子就是鬼迷心窍,女子就是红颜祸水。
我爹不过五品官职,我小娘早逝,只是大娘子不得已认下的庶女。
我并不是母亲中意的儿媳妇,嫁给你本属高攀,再加上一个迷惑官人忤逆长辈的罪名,怎么得了啊!”
齐衡习惯性怀疑自己的亲娘眼神不好:“你才貌双全,哪一点比那些名门贵女差了?出身名门又如何,母亲看上的嘉成县主和荣飞燕,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哪有六妹妹你这般温柔体贴细心周到!”
明兰只能压低了声音解释:“元若哥哥,你若是在母亲面前说这些,就是陷我于不义。
她定会认定是我挑唆你,故意让你们母子离心。”
齐衡不免感叹:“难怪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明兰如哄小孩一般道:“我和母亲都是女子,难养你也要养!
元若哥哥,我若和母亲处不好,你做儿子和官人的,夹在中间也难受啊!
你若难受,我便难受。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光顾自己任性。
之前我最怕嫁不了你,可如今我嫁了,最怕的就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消磨了你我之间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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