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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想’,不应该答应,他应该好好待在房间里,按部就班地喝完一杯温牛奶,做完三页的习题,然后上床睡觉,无念无想,无喜无悲。
可他清楚自己是个人,也还没修炼到可以摒弃七情六欲的地步,无法完全掐灭对玻璃罩子外那个世界的好奇。
“我想。”
他认真开口。
叶池的嘴角慢慢扬起来:“好。”
决定好后,简知鱼按照刚才说的跟芳姨交代好,芳姨没有多说,只让他好好休息,自己也回屋看电视剧去了。
回到卧室,叶池冲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张书亦已经在外面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
“嗯。”
做戏要做足,叶池伸手关了房间里的灯,客厅里也是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月亮和花园里的路灯还有一些光亮。
但芳姨和徐叔的窗户都是可以看见一点外面的,他们不能走太亮堂的地方。
简知鱼眨眨眼,在黑暗中渐渐适应,可以看到叶池模糊的身形。
手腕上突然贴过来温热的指尖,叶池的手指在他的腕骨上方划过,牢牢握住,悄声道:
“玩可以,但不能出事,我拉着你,别踩空。”
“嗯。”
简知鱼没跟他杠,反正杠也杠不赢。
“走。”
黑暗里,叶池牵着人轻手轻脚地下楼,他怕简知鱼踩空,和他靠得很近,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掌心里,皮肤的触感很好,让他想起在体育馆时摸到的头发,想起以前在学校时,老师诵读的那句‘绫软绵匀温复轻’。
或许很突兀,但他就是能浮想联翩。
出了别墅门,花园里月色明亮,再加上路灯,视线清晰了许多。
简知鱼指了指蓝花楹的树荫底下:“走那边。”
他刚说完,就被叶池拉着过去。
月色下的蓝花楹比白天更显得神秘圣洁,树下落了许多花瓣。
简知鱼低着头,注意着脚步,尽量去避开那些落花,却不小心踩到叶池在月光下的影子。
他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古怪微妙。
他想让叶池松开手,这里已经不黑了,也没有楼梯。
但又感觉刻意去开这口才显得更奇怪吧?
他用力挣了一下手,叶池回头看他一眼,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某些情绪让人来不及去看清、深究。
手腕上的那只手松开了,但残留的温度还灼热着。
二人终于摸出了花园,几米外,出租车里的张书亦和陈然把头探出窗外,脖子抻得老长,压着嗓音,满脸兴奋地和他俩招手。
坐上出租车,简知鱼才恍惚间意识到,他现在真的出门来了。
晚上九点多,他竟然没有在卧室里,而是坐在车上,旁边有他的同学,窗外有透亮的月色,他们要去吃夜宵。
这情形于他而言堪称魔幻,无比新奇。
他坐的副驾驶,一上车,张书亦就在后座叽叽喳喳地叫起来:“小鱼你家里人没有发现你们吧?”
“没有。”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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