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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狠狠地亲过,就算已经定情了吧!
明妆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听他剧烈的心跳。
多好啊,原来李判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是以前包袱太重,太想做到最好,才忘了自己也有七情六欲。
现在她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将这块顽石撬动了,刚才那一吻就像盖上了章,今后这人就是她的,绝不许别人觊觎半点。
至于李宣凛呢,自然与她是一样的想法,他抬起手轻抚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安抚小兽一样。
“与汤鹤卿的事,你若觉得难办,就交给我吧,我去枢使府上向汤夫人赔罪。
大娘子走后三年,是汤夫人处处照应你,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你们彼此生了嫌隙。”
明妆仰头看他,尖尖的下巴抵在他的锁骨上,含笑问:“你觉得愧对鹤卿哥哥吗?他都已经准备给我下聘了。”
李宣凛点了点头,“先前送客,他还冲我炫耀,说亲事定下之后要请我赴宴。”
明妆笑得愈发狡黠了,“我在想,若是没有鹤卿哥哥这样急着要给我下定,你是不是还会瞻前顾后,下不了决心?”
这回他倒笃定了,说不会,“这两日我过得并不好,议亲受阻,你又闭门不见,我心里很乱,连承办公务都无精打采。
那日官家召我议事,我茫然听着,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好在官家没有动怒,看了我半晌,语重心长对我说,该娶一位夫人了,男人不娶亲,像浮萍没有根,被风一吹就乱了。”
说来惭愧,竟是那么明显,连官家都看出来了。
明妆觉得很讶异,“我常听人说,女子不成婚,没有儿女,才是浮萍没有根,你们男人也这样比喻,真是奇怪。”
他听后浅笑,软软的耳语,轻声说:“哪里奇怪。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自小便不得宠爱,于我父亲来说,我这个儿子是多余的,连我孤身远赴陕州,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如今就算建了府,挣了爵位,我的心还是没有归处,和浮萍有什么不一样?可是往后我有你了,你把我系住,让我生根,我就真正有了自己的家业,你看官家哪里说错了?”
“那……”
她犹豫起来,“官家可知道我们的事?我先前与仪王定过亲,仪王刚过世,我们就走到一起,不知会不会让官家起疑,回头再针对你。”
他说不会,“你不必担心那个,仪王有反心不是一日两日,官家观察了他两年多,也早知道大将军的案子与他有牵扯,这样情况下,怎么将你们看做一对?所以亲迎定在七月里,是因为料准他会赶在我去陕州之前起事,一旦事败,你们的婚事也就不成了。
且官家在封赏你之前亲口对我说过,让你自行婚配,说明禁中不会干涉你的亲事。
只不过禁中大度,咱们却不能招摇,自家办了就是了。
等到大婚时候,仪王的事也过去了,到那时我再还你个盛大的昏礼,让你风风光光出阁,好不好?”
明妆不是个小事上计较的性格,自然满口应承。
说来说去,又得回到汤家这门亲事上,李判对汤家显然很愧疚,自己也就不再捉弄他了,老老实实告诉他:“其实鹤卿有了喜欢的姑娘,但因两家早前有过节,这门亲事难得很,他也不敢同家里长辈说,所以干娘一向不知情。
这回的事,是他有意替我试探你,要是没有他,你会想着给我买菱角和茉莉吗?”
李宣凛听罢,这才松了口气,在她鼻尖上捏了捏,“你也学会和我耍心眼了!”
只是怨而不怒,悠哉地盘算,“过上两日我设宴单请他吧,好生谢谢这个大媒。”
究竟一段婚姻,还是和和气气谁都不要伤害的好。
一切的疙瘩解开了,便可以心无旁骛地相爱了。
低头看看她,这样可人的姑娘,平时分明独立果敢,在他面前就小女儿情态尽显。
他喜欢她软软依偎的样子,让他知道自己被她全身心信赖着,像那时在陕州官衙,她做错了事被大将军责罚,第一反应就是躲在他身后,学着银字儿里的唱词大喊“李判护驾”
。
他们的渊源太深了,深得无法细数,深到渗透进骨髓里,想要拔除只有割肉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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