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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馥在他腰上拧一把,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小时候脾气和现在一样好,从来不发火。”
陈闻也被她拧了一把,反而放松下来。
他笑了笑,眷恋地蹭她的脸颊,“你可以说任何你想说的话,打我骂我,我绝对不会反驳,也不会跑的,甚至连受伤都不会。”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带着颤音,“……但你离开我,会伤害我的。”
“我真的很害怕你不要我。”
他在她面前好像从来就没有设过什么防线,没有予取予求,没有技巧花样,总是很老实地向她摊开柔软的肚皮,每次坦诚都像在求饶,在哭泣,“只要你要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许馥被那求饶哽住了心口,跟着一抽一抽地疼,她道,“用不着你做什么,你做你自己就可以。”
“吃醋也好,闹脾气也罢,我喜欢真实的你。”
她捧起他的脸颊,温柔地吻上他的眼尾,低声道,“我不会退缩了,对不起。”
“没关系。”
他的原谅来得极快,好像真的从来不会生她的气,黑白分明的眸被水浸染后更显澄澈,被她吻了几下,便重又染上笑意,“你大可以一次一次地退缩,我会一次一次地重新追求你。”
许馥忍俊不禁,眼睛却好像被他传染上了些潮润。
她不愿让他看得这么清楚,只好勾上他的脖子让他俯下身来,唇瓣轻柔又缓慢地相触,他不知道吻了她多少次,却仍像第一次一样珍重。
缓慢地碾磨,吮吸,自然而然地贴合在一起,衣物随意地扔在旋转楼梯之间,许馥竟还在这个岔口想起他的听力来,问,“……你最近是不是耳鸣?”
“有一点,”
陈闻也只顾着黏黏糊糊地吻她,顾不上回答,“这会儿没事。”
但许馥不愿就此罢手,又强调,“明天和我去医院。”
他立马顺她的意,“好。”
最近确实有些耳鸣。
很奇怪,像有一团气涨在耳朵之间,堵在那里不上不下,有时心情极为低落时就会胀痛得更加厉害,医生也看不出是什么问题。
但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痛。
助听器被扔掉之前,他听到许馥的声音,她眼眸明亮,带着点坏坏的笑意,“我告诉你个秘密。”
他想捡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只恨自己怕硌到她扔得远了些,想仔细盯着看,但她故意又不让他读她的唇,只是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柔地吐息——
什么秘密?
她说是她的秘密。
好想听到——
“你敢相信么?你拿出来戒指的时候,”
她笑着吻他的耳垂,“我竟然真的有一点想要同意。”
在这个瞬间,那柔声细语莫名其妙地穿过了耳朵之中那团涨着的空气,细细密密、完完全全地进入了他的耳朵里。
像无限膨胀的气球被扎入了一根针似的,寂静的世界被撕开一道口子,声音如海浪一般朝他无限涌来,在这怔忡之中,许馥抬头吻住了他。
许也,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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