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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不出挑。
偏偏身材底子好,又有一张俊脸,很难低调得起来。
可能身高腿长是他家的基因,见过他堂妹和表弟,也都是这一型的。
钟弥垂着手臂,懒懒趴在沙发背上看他。
“舞团好玩吗?排练累不累?”
沈弗峥换了拖鞋,走过来摸钟弥的脸,距离一近,钟弥闻到淡淡的烟酒气,猜想他今晚的应酬大概是那种不好推掉又不太重要的,所以喝了点酒,但回来得又算很早。
钟弥还没来得及回答。
阿姨倒了绿豆汤来,递给沈弗峥说:“弥弥小姐今天累坏了,下午回来,我煮个绿豆汤的功夫,她就在沙发睡着了,一觉睡到天黑才起来吃饭,说是跳舞,比干体力活还累呢。”
本来她不想把实情说的这么细,她怕沈弗峥对她的状态有意见,但阿姨先说了,她便无声。
沈弗峥的反应倒是出人意料:“看来你挺喜欢现在的工作。”
钟弥很惊喜,问他:“你怎么知道?”
喝两口绿豆汤,照钟弥口味做的,他嫌太甜,也不说,只把瓷碗递给阿姨,对钟弥说:“你不喜欢的东西没办法叫你受苦,你比那金笼子里的鸟还娇贵,栓不得,困不得,一不舒服,立马就跑了。”
“当头一把刀。”
“只有一个‘色’字,没有忍的道理。”
他手指刚刚拿过冰镇的碗,此时如笔画游走,触在她光洁额头,清凉如冷玉。
好似,刻进人心里。
上个月从京郊运回来的玻璃鱼缸就在他身后,偌大一面,自成了一扇生动屏风,钟弥叫人在边角配了冷光灯带,光线透水盈来,那些红蓝小鱼欢快游动,看得一清二楚。
沈弗峥上楼洗澡。
看完电视剧,钟弥跟阿姨说早点休息,自己也上了楼。
沈弗峥不在房间,浴室的浴后水汽散得差不多,置物台上放着他解下来的手表。
钟弥找去书房,跟他说今天舞团排练休息时的趣事。
从开工仪式自然讲到他那位出席现场的能干助理,这种高温天气保持精英打扮也真是难为他了。
钟弥见过他不少次,每一次出场都是无可挑剔的正装,时刻都是战备状态,衣品相当好。
书房也是新布置出来的,钟弥还没细看过,这会儿才有空欣赏墙上的挂画,是她以前画的,特意叫淑敏姨从州市给她寄过来。
当然没说是挂男友书房,只说要送人。
钟弥问:“他的年薪应该很高吧?但人一直紧绷着,会不会也很累呢?”
沈弗峥告诉她:“培养品味,即培养偏见,那么迎合品味,就容易在偏见中得到共鸣。
长期跟人打交道,需要输出观点的人,如果能让人相信他是独到的,那他工作起来会轻松很多,也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质疑声。”
钟弥细一想,觉得好有道理。
就像有些服务行业会规定着装,甚至发工作服,目的就是为了让顾客认可其专业度。
去金融街逛一圈,到处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家不发工作服,但行业内也会有默认的大致着装,没人会穿篮球裤夹脚拖去见客户。
钟弥横坐在他腿上,他电脑屏幕里所谓的机密文件吸引不到她半分视线,大概只好男色,视线都落在那张被屏幕冷光照拂轮廓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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