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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德用了好一会儿l,才想起来,虽然一切都和小时候一样可怕,但也有事情变了,那就是小时候他是没有朋友的,但他现在有了。
而且他的朋友正待在这里,就像人们说的那样:“好朋友会陪伴你、关心你、照顾你”
,有人正握着他的手,摸他的脸,替他把头发弄上去。
他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大冬天倒在雪地里无人问津,他很暖和,靠在特别柔软的枕头上,盖着轻薄舒服的被子。
库尔图瓦坐在床边俯身亲他的额头。
他没有被丢掉,也没有迷路,他只是生病了。
沙德不哭了,甚至像是不懂自己刚刚为什么在哭一样,只是特别特别依恋地两只手一起握住库尔图瓦的一只手,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亲亲他的指尖,莫名其妙乖,乖得让他这么容易不耐烦的一个男朋友都感觉有点不安:
“怎么了,这就哭完了吗?”
他拨弄了一下沙德的眼睫毛,都感觉有点好笑了:“怎么一阵一阵的,我们小鱼是不是已经刷新记忆了。”
才没有!
沙德喉咙好疼,都发不出声音,更关键的是他脑子也疼,不知道怎么组织英语,于是干脆张开嘴拿牙尖磨了磨库尔图瓦的手指。
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他意外地发现原来拿嘴巴啃别人感觉这么好,于是没忍住多用了点力气又咬两下。
库尔图瓦纵容他在这儿l吃手,仗着臂展长直接倾身够到了墙边的小冰箱,从里面拿了冰激凌出来,问他吃不吃?
沙德就顾着在这儿l咬手,摇摇头。
库尔图瓦从容地单手开了盖子,拿出小勺子自己挖了起来。
好吃,虽然是超市货也就这样了,但哈根达斯总不会太难吃,而且买冰淇淋的人有品,草莓芝士蛋糕,沙德最喜欢了——他吃到第三勺时,笨蛋鱼终于不啃手了,而是抬起脸来呆呆地看着他。
“要不要?”
他笑起来,眼角眉梢挂上温柔纵容,还有一点点故意钓鱼的坏心,把勺子放低下来,让他看草莓和小蛋糕块在奶白冰淇淋里闪闪发亮的好看模样。
沙德又颤抖了一下,显然是冰淇淋让他冷的感觉更明显了,于是他迟疑着还是巴巴地抱着手盯着看,库尔图瓦在心里忍住笑的冲动,若无其事地抬起勺子张开嘴假装又要自己吃。
“要!”
沙德来不及思考了,着急说。
哎呦,给你给你,都给你。
库尔图瓦笑死了,给他喂了小半盒。
眼看沙德越吃越精神,怕他整拉肚了,他才收了起来。
这么一折腾真迟了,库尔图瓦其实也没吃晚饭,但
他是那种食物欲不够足的人,错过饭点饿一顿也就过去了,但沙德这会儿l反而又想起来,问他吃饭没。
沙德觉得库尔图瓦肯定是饿惨了,不然怎么会想吃冰淇淋呢——他平时自己都不吃的,买了也是给沙德买。
“心疼我啊?”
库尔图瓦也不嫌腰疼,就着这么个别扭的姿势都坐床头半天了。
“嗯。”
沙德昏昏沉沉的,轻轻推他的手:“蒂博,走吧。”
走?去哪里啊?肯定是旁边开个套房在这儿l陪一晚了呀,省得明早还要开车过来——哦他甚至没有车在这儿l,他是跟着救护车一起过来的。
库尔图瓦翻了个白眼,揪沙德的脸,作势生气:
“好啊,你就烦我是吧——”
他只是做做样子的,谁知道还没走到门边,门竟然自动开了,而他就这么和已经最起码一年没真的面对面见过的大老板阿布撞了个脸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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