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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把手里的活放下,起身去给宋宜安端了水果过来,颇有些得意地说:“他妈妈说外面卖的毛衣都没我手艺好,托我织几件给圆圆秋天穿。”
做了几十年老师,光阴都献给了学校和学生,偶尔的手工艺大概是宋母唯一的消遣。
她织毛衣确实有一手,各种针法都精通,还善于织一些漂亮有趣的图案,宋宜安小时候就是穿妈妈织的毛衣长大的,到现在那些衣服还压在箱底留存。
后来宋宜安长大了,母亲也上了年纪,一是怕她用眼过度,二是工作上穿衣也板正,宋母的手艺就得了闲,宋宜安也很久没穿过母亲亲手织的毛衣了。
现在有人托她织毛衣,她看起来是真的高兴,宋宜安摸了摸那件织到一半的小衣服,笑着说:“妈的手艺还是那么好,现在离穿毛衣还有段时间呢,您慢慢织,注意眼睛。”
“我知道,你爸也会唠叨我呢。”
宋母也笑起来,问她:“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本来以为能等你回来吃午饭呢,是路上堵车了?”
宋宜安想摇头,但也没敢说是某人太缠人,就含糊着应了一声。
好在母亲也没有多问的意思,很快就换了话题,和她闲聊起一些家长里短。
晚些时候宋父下棋回来,宋宜安将他打量了一遍,见他精神还好,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又问他:“爸,最近身体怎么样?血压问题还好吧?”
宋父喝着茶,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下头,“好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母亲在厨房筹备晚饭,父女二人都不是多嘴的性格,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更多的时候还是沉默,虽然自家人不至于尴尬,但气氛还是稍微有些凝滞。
过了半晌,还是宋父率先打开了话匣子,开口就说:“你马上三十二了吧?”
“是,十月份就三十二周岁了。”
宋宜安老实回答。
宋父抬眼看她,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事先说明,爸爸不是催婚的意思,只是为人父母,还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的真实想法,你目前究竟有没有成家的打算?”
“之前你和严昭分手,我和你妈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你也那么大的人了,不需要父母时刻盯着干涉。
后来你又说工作太忙,暂时没时间经营个人感情,我和你妈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年轻人嘛,确实该先把事业搞扎实了。”
顿了一下,见宋宜安沉默不语,宋父又继续说:“眼见你也三十多了,我和你妈也老了,不是说一定要为你操心什么,但人到了一定年纪,总该有一定的计划,你一直这么孤零零的,我们看在眼里,心里也的确不是滋味儿。”
他叹了口气,眼神落在摆放在沙发一角的毛衣上,“你妈前几年还总说,趁着身子骨还硬朗,能帮你带带孩子,分担一些生活压力。
近年来却也不说了,怕是就算到了那时候,也真是没什么精力了,只要不拖累你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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