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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岳莲楼盯着他的左臂,缓缓道,“我之所以来去这么快,因为明夜堂堂主、梁太师和那个人,现在都在碧山城。
龙图钦和梁安崇已经会面一次,据说不欢而散。”
靳岄迫切想知道北戎与大瑀如何商谈,但连岳莲楼也不可能知道这其中细节。
他对靳岄的手臂感兴趣:“你受伤了?怎么包着?”
陈霜搬了张凳子坐过来:“打了云洲王的家标。”
岳莲楼一顿:“什么?”
陈霜:“贺兰砜下的手。”
靳岄立刻解释:“他没有。
是大巫攥住他的手烙下去的。”
岳莲楼抓住靳岄左臂,不言不语,仔细地拆开他裹伤的布条。
陈霜手指在油捻上一弹,灯火亮起,他端着油灯靠近。
在昏黄灯光下,伤疤愈发显得可怖。
靳岄别过头,岳莲楼却钳住他的下巴,命他看着自己:“靳岄,你看着它。”
靳岄只是摇头。
他永远忘不了哲翁说的那句话,因这个印记,他成了驰望原的一头牲畜。
或许还有更令他崩溃的,是他面对大巫、面对云洲王与哲翁的时候,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北戎是孤单的。
他没有援助,无论如何都难以逃脱,除了身为鱼肉,任人宰割,他毫无其他办法。
怔忪间,面前的岳莲楼忽然低头,吻了吻那处伤痕。
“小将军,你是战士了。”
他笑道,“这是你的。”
他松了手,把靳岄抱在怀里,力气很紧。
“我也有这样的疤痕……当然不是奴隶印记,但对我来说,与奴隶印记并无任何区别。
可有人告诉我,这是战士的勋章,是我曾活在世上的证明。
小将军,这个印记不会令你有任何变化,你仍是你自己。”
他察觉瘦弱的靳岄在怀中放松了力气。
“你伤在哪里?”
岳莲楼坏笑:“在你不能看的地方。”
靳岄不知真假,又是吃惊又是难过地看着他。
被他发亮的眼睛看着,岳莲楼也无法继续扯谎了,他指着自己脖子上那个金圈与金圈环扣上的红玉:“在这儿。”
对这颗红玉,靳岄印象深刻。
一是因为它色泽丰盈漂亮,无一丝瑕疵,通体润泽,形状圆整,是颗上好的血玉。
二是因为,这玉初看像是嵌在颈上金环的吊坠中,但靠近细看,会发现它实际上陷在岳莲楼的皮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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