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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来越沉默了,整天干活。
除了没人时逗孩子时会对着孩子笑,和孩子说几句话,对着外人他几乎不会说话了,胆小得很,也木讷得很。
他天天干重活,吃不饱,自然也不长个儿,一个成年人,又黑又瘦,看着像十二三岁的孩子似的。
他怕人,尤其怕男人!
主要是被他爹和大哥打怕了,见了白大毛和白松怕,见了其他男人也怕。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也一样爱打人!
只有小白露他不怕,也只有对着小白露他才会笑。
小白露是他一手带大的,对他感情很深,见他挨打,会陪着他哭,见他挨饿,会偷偷的省下自己的馒头给他吃。
你这不是嫁哥儿,是卖哥儿
不过,他爹看得紧,不准他进柴房,更不准他拿东西给白竹吃。
如果发现了,他舍不得打白露,但舍得骂他,还要更重的打白竹一顿,
白露怕害白竹挨打,一般不敢靠近他,偷东西给他吃更是非常小心,白竹挨饿的时候就更多了。
他娘见他过得这样苦,自己又无能为力,终日懊悔哭泣,觉得对不起他亲爹。
本来身体就不好,经常被白大毛打骂,终日郁郁寡欢,病得越来越重,终于在去年秋天一病不起,丢下两个孩子去了。
他娘在世时,似乎他和这个家庭还有点关系。
他娘一死,连接他和这个家庭的纽带就断了,他在这个家就是个多余的,成了白大毛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只得吃得更少,干得更多,希望能在这个家里有个立足之地。
去年白松相看了一户人家的姑娘,要娶亲了,但没钱。
他爹白大毛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想把他嫁出去,换一些彩礼给白松娶媳妇。
本来他爹想把他嫁给他哥,能省了彩礼,还能得一个免费的劳力。
可是他哥不喜欢哥儿,更不喜欢又黑又瘦的他,倒让他逃过一劫。
他爹见他孕痣浅,怕他不能生育,才死了那个心,挖空心思的想把他嫁出去换几个钱。
这两年,白大毛一直托媒婆给他寻婆家,却没人愿意来提亲。
他爹见他没人要,连一两银子的彩礼都换不回来,更讨厌他这个废物了。
他也着急啊,如果再没人来提亲,他爹迟早要把他赶出去,或者是卖到窑子去。
幸亏他长得丑,不然怕是早就被卖了。
他面对着他爹的臭脸,在家整日惴惴不安,埋头干活,尽量降低存在感。
又偷偷的求菩萨保佑,求他娘保佑,能有一个不长眼的能看上他,早日娶走他。
也许是菩萨保佑他,也许是他娘保佑他。
今年开春,媒人上了门,说是桃树村后山脚下的张鸣曦愿意出二两银子的彩礼娶他。
本来他爹见他没人要,想着有人出一两银子的彩礼也行,这时见人愿意出二两银子,马上水涨船高,开口就要三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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