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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嬷嬷走后,李姝菀没了事做,又过回了从前坐在窗前发呆的日子。
李奉渊倒是忙得不可开交,每日往外跑得勤了些,不怎么待在书房。
李姝菀经常看见他傍晚才回栖云院。
几日下来,李姝菀发现他出门时衣冠楚楚,回来时却是衣裳染尘。
仔细一看,在这寒天里,他的头发有时候竟是汗湿的,发冠也重束过,看上去远不比出门时矜贵沉稳,多了一分说不出来的狼狈。
就像是在外边被人狠揍了一顿。
柳素这日看见李姝菀趴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弯腰透出支起来的窗户缝往外看了一眼,正瞧见李奉渊沉着脸大步穿过庭院。
他步伐迈得很快,身侧掀起风,衣摆也跟着飘动,好似心头憋着火。
柳素问李姝菀:“小姐在看少爷吗?”
李姝菀轻轻“嗯”
了一声,她像是有些担心他,轻声道:“他看起来不太高兴,柳素姐姐,你知道哥哥去做什么了吗?”
柳素听她这么问,又弯腰仔细往外看了看,她见李奉渊戴着护腕,一身装扮干练利落,回道:“应当是练武去了。”
李姝菀不解:“宋叔说哥哥每日都练,可他之前并不这样。”
柳素奇怪道:“哪样?”
李姝菀想了想:“脏兮兮的,闷闷不乐,像被人欺负了。”
李姝菀这话说得好像李奉渊是个多开朗的少爷似的,柳素忍不住笑了笑:“那是因为之前少爷是自己一个人练,如今却是被人练。”
李姝菀问:“被人练?”
柳素道:“是教少爷枪法的师父,前卫将军杨炳。
杨将军此前回老家探亲,前些日才回到望京,回来后便将少爷拉到了武场去磨刀练枪。
少爷每回挨了揍回来便冷着脸。”
柳素不懂武,对于切磋对练这种事最多也只能点评一句谁的揍挨得多。
杨炳上战场杀敌时莫说李奉渊,便是李瑛都还没出生。
他南征北战,戎马一生,后来花甲告老,做了李奉渊的师父。
虽然年纪大了,可浴血破敌的功夫还在,李奉渊一个半大的小子,能打得过就有鬼了。
在柳素的记忆里,李奉渊只要去武场见了杨炳,就没有一回回来时不是板着脸的。
李姝菀更不懂武术,听柳素这么说,天真问道:“会揍得很重吗?”
柳素倒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思忖着道:“应当是不重的,不然少爷也没法爬起来,坚持着天天去挨揍了。”
两人正说着,李奉渊像是听见了什么,忽然偏头看了过来。
他眸色沉冷,额角带着一块明显的淤青,哪里像是伤得不重,
李姝菀的窗户支得低,她偏头趴在桌上看着他,此刻猝不及防和他四目相对,愣了一下,如同偷窥被发现,心虚又紧张地坐直了身,转而盯着窗前瓷瓶中的梅。
好在李奉渊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视线,推门进了屋。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奉渊身上的伤好了又添新伤,总不见一张好全的脸。
杨炳无意折腾他,可李奉渊自己不肯放过自己,每日缠着他苦练。
元宵这日,杨炳找借口给李奉渊放了一日假,让他回去休息。
李奉渊没听,早上仍去武场练了一个时辰才回的栖云院。
他回去没多久,宋静抱着一只狭长的木头盒子来了西厢,寻他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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