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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娘您为何要藏银子,在银子这方面,您从未短缺过啊……难不成,您是早就知道爹会染上赌瘾了?既然知道,那您为何不直接与爹和离,还能多分点银子呢。”
“我……我……我是……咳咳咳……”
许母正要解释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她连忙掏出一块帕子捂在嘴前,紧接着又用另一手的袖子掩面。
而我看着桌上的五百两银皱了眉头,我想我知道这五百两银票是从哪里来的了——药材,许母的药材。
在许文飞的记忆里,许母的身体一直不好,靠着各种高价药材与精心的保养才得以续命,当初被赶出许宅时,许文飞双手提满的,正是许母的药。
,!
即便是穷凶极恶的债主,也会有心软的一面,而留下许母续命的药,正是那些债主心软的一面。
也或许是他们不知道那些药材的价值,我忍不住在心中阴暗的想。
即使许母用袖子掩面,也无法掩饰她口中的鲜血早已将帕子染红的事实,当初许文飞离开时候,特意确定了许母的药还够用多长时间,按说从许文飞离开到如今,许母的药应该还余下些,就算没人服侍,也绝不会到吐血的地步。
我听着许母的咳嗽声,看着许母被染红的手帕,心中多了些异样的感觉,“娘,你把你的药给卖了,对吗?”
“我……”
看着我严肃的神色,许母终于说了实话,“我确实是将药卖了。”
“您怎可如此糊涂?那些药可是续命的!”
不知为何,我多了些真情实感的怒气。
“飞儿,你先别生气,听娘说。”
见我一直盯着染血的帕子,许母将帕子收了起来,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柔声道:“娘的身体,娘自己知道,这些年以来,娘一直靠着那些名贵的药材续命,动不动就要卧床修养……娘其实并不快乐。
如今,你爹也死了,妾室全部遣散了,他养的外室也全都跑了,诺大个许家,就剩你和娘两个,娘不想也不该成为你的拖累。”
“这也是娘让你去寻福星城离开金陵的原因。
本以为这辈子是见不到你了,可没想到还能见你最后一面。”
许母的语气中多了些恳求,“你就听娘的,带着这五百两银票离开金陵,好吗?”
“我不走。”
我不顾许母手上的脏污,握住了她的手,正色道:“娘,您错了,福星城是存在的,我找到福星城了,我们有钱了,你的药我买的起,爹欠下的债,我也能还。”
“你……你找到福星城了?”
许母不敢相信道:“飞儿,你不会是骗娘的吧?”
我摇摇头,“娘,我们许家又阔了。”
……这么说了半天,许文飞不免觉得口干,于是便停了下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条斯理地喝着。
“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开天正听得入迷,许文飞突然停了下来,惹得他一阵心痒痒,于是追问道:“你家既然又阔了,为何不继续住在金陵城里,反而搬到贫民窟里来了?还有你和阿惘姑娘是如何在一起的?你母亲呢?这里为何就你和阿惘姑娘两个人住着?”
听到“母亲”
两个字,许文飞的眸子暗了暗,又迅速恢复原样,将茶杯放下后,许文飞无奈摊手道:“别急,自然决定了我便会将一切告诉你们……至于为何搬到这里,自然是因为我家又不阔了,这么说也不对……准确来说,是我们变穷了,实在是太穷,穷到金陵都容纳不了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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