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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阮已经昏昏欲睡了,雁放杵在那摸了摸鼻尖,“你还抹身体乳吗?”
叶阮被他用被子堆着,只露出一张疲惫极了的小脸,“包里……”
雁放蹲下身,从他地上的包里摸出一小管身体乳,跟上次那瓶包装不一样,他“啧”
了一声,掀开盖子嗅了嗅,“换了?这什么味儿啊,苦丝丝的,不喜欢。”
叶阮有些冷,被子连下巴也裹住了,轻声说:“那不抹了。”
雁放说:“好。”
随手把那身体乳扔回包里,刚掀开被子,听见叶阮又开口尊口。
“我没有带备用内裤过来。”
“所以呢?”
雁放以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盯着他,情商很低似的。
“我没有备用内裤。”
叶阮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仔细听还带着点气虚的颤音,已然有些气恼。
“挂空档不行吗?”
雁放彻底丢掉情商。
叶阮已经不想理他了,翻了个身面对着惨白的墙面,倒是空出了位置让雁放躺进来。
雁放贱兮兮地拱进来,伸手揽住他,叶阮半个身体压在他怀里,像个没什么分量的长条形抱枕。
“我给你洗不就是了。”
雁放依恋地蹭着他的鬓角,往人脸上香了一口,“逗你呢,睡吧。”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虽然只有三个多小时。
雁放的神经里还有一条待做事项,睁眼只觉得神清气爽,连窗外乌黑的天都看出了别样的韵味。
训练营早上六点开始拉练,现在正是整个大院争分夺秒与周公会面的时刻。
叶阮呼吸平稳,蜷缩着身体睡在他怀里,雁放以平移的速度缓缓将他放在床上,许是硬板床没有他怀里软和,叶阮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吟。
雁放不敢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趴在床尾摸那条红内裤,做贼一般攥在手心里下了床。
热水昨晚上给人洗澡已经用完了,他打开水龙头等了两秒水管才通,水冷得似冰泉。
幸好繁女士给他装了两块肥皂,雁放特意拆了块新的。
他把那一小团布料展开,用冷水仔仔细细地搓洗,边洗边在心里吐槽叶阮娇气。
亏得这场景没人看见,一旦有另一个人出现,都会发现他嘴角压不住的笑,以及脸上那抹诡异的娇羞。
宿舍卫生间里配有吹风机,理发店里用的老款式,不是现在那种等离子的,但吹干衣物还是能发挥些余热。
雁放第一次用,以前这时节早上洗了头出去,头发上结了冰碴子也没管过。
他手指冻得通红,忙活半天才摸到插座,开了最小档吹,吹得不再滴水了,找了个衣架挂出去,挨着暖气片,等叶阮睡醒应该就干了。
叶阮不是自然醒的,他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头顶有被摸索的触感。
梦里一片青草地,离群的羊把他的长发当草啃,他再定睛一看,羊不是羊,赫然是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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