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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在本地扎根多年,亲戚朋友众多的老大妈,要说大财那肯定没有,但是经济状况稳定,家里又有房子,五十万这个数目,对她来说是个肉疼,但还能凑得出来的数目。
“幸亏她老人家去银行汇款的时候,银行工作人员存着小心,觉得这事不对,打了报警电话。”
阿穆看了看许默,现在想起刘大妈对付警察一吵二闹三上吊,还咬人的做派,还是满脸无语,“我们许默也有本事,三言两语就把绑匪给诈得露陷。”
结果是不幸中的万幸,警察没有上当。
这所谓的绑架,都是孙耀自导自演的骗局。
阿穆苦笑:“那小子交代说他女朋友的父亲生了重病,必须要一大笔钱,但是他自己的存款不够,他妈妈又不肯松口出钱,实在没办法,所以才想了这么一招。”
方若华:“……”
“二十七八岁的人,这么不懂事,做我们这一行久了,真是什么奇葩都能遇到。”
“问了俩钟头,那小子还坚决不肯说他‘女朋友’是谁,我们到是查了他的qq号,找到经常和他聊天的号码,叫什么‘不懂爱’。
但是对方上网都是在黑网吧,查了半天,连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狗都不清楚。”
隔日,方若华没敢去广场上摆摊,结果刘大妈竟然直接找到家里来,先是塞了方若华一口袋香蕉苹果,还有猪头肉,大肘子,口中把方若华吹捧成了活神仙。
“若华,大侄女,你得救救你三哥,他是着了魔,中了邪,你赶紧给他弄点平安符,避一避这桃花劫,你说说,好好的孩子,那么听话,以前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的确挺熊的。
方若华一点也不急躁,哄了刘大妈几句,掐指一算道:“不出一月,若无意外,孙三哥必安然无恙,您还请放心,什么事也没有。”
这事明显是江湖道上的人在钓空子,他们那些人都谨慎,警察一插手,要是被抓了,那没什么好说,就算不被抓,也会立即消失无踪,绝不会再露头。
孙耀又不是傻子,半个月找不到他那小女友,自己就能清醒。
当然,如果清醒不了,那就是遇见了意外呗。
也许对孙耀来说,此事很大,但对其他人来讲,只是一则茶余饭后的笑料。
数日悠悠而过,孙耀就仿佛接受了现实。
只是他越发地沉默,经常走着走着就发呆,连他那个神采飞扬,天下的闲事没有她管不着的母亲,刘萍刘大妈,也仿佛显露出疲惫,再无往日风采。
区区一个人别说沉默一些,他就是哪天想不开从楼上跳下去,别人的日子还是照过。
方若华终于享受到盯着孩子做作业的艰难困苦,眼看着花洒跟得了多动症似的,眼神老往远处正走钢丝的哥们身上瞟,她都想直接拿个枷把他铐住,让这小不点只能低头做作业,别的动作通通不许有。
想一想她曾经教过的那些学生,当年在民国,学生们个个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决心,哪里见识过不写作业的熊孩子?
方若华轻咳了声,花洒不甘不愿地叹了口气,又贪恋地向外看了两眼,就准备低头去写作业,结果一向外看,就看到隔三差五和方姐表演中华绝技的那个陶小妖。
她抱着只猫,懒洋洋地戳在他们家门口。
陶小妖对面,孙耀拎着一网兜红薯,目光发直,身体微微颤抖。
方若华站起身,一闪身就到了大门外。
“唔,青丝作结绕郎心。”
陶小妖伸手在孙耀胸前一拍,手中就多出一个头发编织的结,心形,图形简单,但编得却复杂,头发丝缠缠绕绕,如一团云雾,又轻又美,颇为精致细巧。
“这个编得不错,手艺是越来越好。”
“小子,给你发结的姑娘说了什么?有没有念情诗,天不老,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心有千千结?”
“这一套好用啊,十几年不带换呢。”
孙耀木愣愣地看着她。
陶小妖笑着从兜里又摸出一条红绳,绳子上栓了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发结。
“看见没,不便宜,四五十一个,真正的手工精制,机器做这玩意做不好,显假,还是手工做的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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