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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红的脚脖子和手腕。
他人长得瘦,更显得眼睛大,这双大眼睛里什么情绪也藏不住,三分的生气像是五分,五分的生气就像是十分了。
于是被阿严这么一瞪,妇人便悻悻地止了话头。
大概是话还没说完不能烂在肚子里,妇人转头又对身后的姑娘小声说:“你瞧这孩子最护着他妹妹。
可他父母都被灵匪杀死,一个小孩子带个疯妹妹,日子怎么过?我说句挨骂的话,他妹妹若是病死了……说不定他还好活一些。”
妇人的声音很低,谁曾想阿严的耳朵十分灵光,竟然全听了去。
他瞬间就跳起来,五分的怒气瞬间涨到十分。
“呸!
你说谁死呢!
我妹妹才不会死呢!
你死她也不会死的!”
他声音响亮,可说到“死”
字的时候,嗓子都在颤抖。
妇人只是说道:“唉……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说错了,你家阿喜一定长命百岁。”
阿严瘪瘪嘴,突然转向妇人身后的姑娘,说道:“云川,你哥哥不是从小就烧伤了吗,满身缠着布条子,不也长得这么大了吗?你哥哥能长大,凭什么我们阿喜就长不大!”
那姑娘手捧饭碗,瞧着这莫名其妙烧到自己身上的邪火,偏过头无辜道:“我没说阿喜长不大啊。”
“对啊,我们阿喜只是……只是小伤风而已!
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阿严语气笃定。
“不是哦,营里的大夫说你妹妹病症复杂,她可能会死的。”
那姑娘诚实道。
妇人拉拉姑娘的衣袖,小声说道:“云川啊,你少说两句。”
阿严的眼睛立刻红了起来,他手里把那只缺角的陶碗攥得紧紧的,声音里有点哭腔:“不对!
是……是大夫看错了,一定是他看错了。”
妇人长长地叹息一声。
阿严的身世算是流民营里最凄惨的,他所在的村子被作乱的灵匪劫走大半人口,而他的父母则因为反抗被杀死。
他与妹妹躲在柜子里逃过一劫,却亲眼目睹了父母被杀死的情景。
他那六岁的妹妹可能是因此受了刺激,变得疯疯癫癫的又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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