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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妃打眼一扫,自然不敢坐下,“娘娘厚爱,臣妾愧不敢当。”
与皇后平起平坐,她又不是傻。
皇后笑道,“无碍的,这里又没有旁人。”
说着扫了一眼一旁的贞妃,“贞妃娘娘是姐姐的族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不需这些虚礼。”
实际上,皇后被软禁的这些日子,后宫诸妃根本不必来请安。
贞妃请安毕,就一直在一旁安静地站着,看着倒乖顺。
这会儿听见皇后说话,忙应声道,“皇后娘娘说的是。”
董鄂妃眸子里闪过冷光,坚决推辞道,“原本姐妹间不该这些虚礼,只是皇后娘娘您这里与众不同,尊卑之礼万不可废。”
说着余光看向桑枝问道,“桑枝,你说是不是?”
“……”
桑枝一进来就跟看戏似的看傻了。
这会儿的素勒她可从未见过,举止有度,温善大方,端地是一国之母的风度!
可素勒那张藏不住青涩的鲜嫩脸庞上露出的标准笑容,和口中说出的话却让桑枝犹如吞了黄连似的,满嘴苦涩难言。
“敦厚木讷,不尽知礼”
在此时的素勒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素勒真的是这样的吗?桑枝望着她端出来的皇后模样,心里却觉得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疼。
然而桑枝清楚,这宫里,没有人不戴着面具度日。
皇后是,董鄂妃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尽管所有人都掩藏着真实的自己,桑枝却只会为素勒心疼。
大约是因为她见过素勒剥去伪装后那快乐轻松的模样吧!
所以眼前的皇后娘娘才让她这么明显地觉察到对比,感到疼惜。
听董鄂妃这么问,桑枝低下头去,“奴婢惶恐,主子们的事哪轮得到奴婢说话的份儿。”
董鄂妃就笑了笑,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桑枝是个极有趣的宫女,本宫甚爱之。”
偏在这时眼神扫过桑枝,不轻不重地说,“做个宫女却是可惜了。
本宫兄长常年征战在外,身边正少个可心的女子,本宫想说个媒,让桑枝给本宫的兄长做个妾。
兄长身居将位,想来也不屈了她。”
这话一出,不仅皇后愣住了,就连桑枝也震惊的无以复加,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娘娘!
娘娘,奴婢……奴婢何德何能,惟愿在娘娘身边伺候左右,不敢有妄想!”
,!
董鄂妃猛地转身,声音陡然变冷,“怎么,你是嫌弃本宫的兄长,还是觉得本宫眼瞎?本宫说你堪当,你就堪当。”
接着脸色一变,又笑容满面对皇后说,“皇后娘娘,您看如何?”
按规矩讲,宫女不到年龄放还出宫,不管是以什么缘由都是要得到皇后首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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