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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染大清早的,这般春风得意之状,是去了何处啊?”
明知故问。
萧京墨自未搭理于他,只睨了他眼:“有事说事。”
齐渊食指搓了搓鼻侧,且咽下了一口委屈,同萧京墨谈起军员裁汰之事。
“此次事毕,武成王于边境、京郊之势,便卸去七八成,大事当妥。”
细节落定,齐渊慨叹了声,“还是子染计足,深查惊蛇,再落狱卸备,引他将思虑全往陇西去了。”
“临深思浅了。
落狱之事,两分为武成王,八分为圣上。”
萧京墨将手中狼毫搁于砚台,瞥了眼桌案舆图,“圣上念情,愿再予一悔改之机于谢贵妃母子,我只替他筹谋,顺带卸武成王防备,一箭双雕。”
齐渊亦不知是否记着方才入屋之时,那一声轻慢之仇,浅笑了声:“我看如今是一箭三雕啊。
只不知,子染今日是否同宋大人说明了?若是未曾说明,他日真相被揭,啧啧。”
本是一句玩笑之言,却不料萧京墨面色倏然沉下。
齐渊自觉话过了头,忙找补了句:“子染本意不在此,阴差阳错而已,当无大碍。”
萧京墨却是凤眸凌厉扫了他眼:“临深近日若空闲无事,我可替你向太子殿下多要点活计。”
话毕,双眸紧闭,右手两指捏揉起眉心。
六月将尽,炎夏愈盛。
算着日子,萧京墨当已办完他此前所言,裁汰军员之事。
燕王府那头亦再未听闻有甚特别消息,她想,圣上忌惮结党那阵风波,当是彻底过去了。
只是,爹爹之案,恐怕便要拖延阵子了。
毕竟,若然确非已因巨贪落案的邕王所为,那么所涉每一个人,都不是说动便动得的。
自急不得。
休沐日午后,宋烟烟倚于房中窗盼,静望着院中枝叶茂盛的桃树,等着赵元欢到来。
猎犬趴伏于她脚畔,低低呜声。
“你倒是比我还要着急?”
宋烟烟探手轻揉了下它后颈,“元欢近日,为了婚事与她爹娘闹得狠,今日许是又耽误了。”
猎犬却突地起身,抖了抖毛发。
“别担心,元欢平日虽欢脱,于这事上,还是谨慎的。”
宋烟烟又自喃了声,只不知是说予猎犬,还是说予她自个儿。
她话音落下,猎犬急跑入院,在院门口高吠几声,极显紧张。
下一刻,敲门声起。
“宋大人,宫中传召。”
来者是位颇觉陌生的年轻公公,面上神情肃然,眼神迫人。
那公公只言此一句,再未多言,宋烟烟心下不明,只得尽力定了神色,向江柚凝言说太后因佛器传召,令她勿要忧心。
入宫马车之上,那公公闭目肃色,一言不发。
宋烟烟迟疑了会子,自袖中掏了一锭银递予他手旁:“劳请公公相告,宫中哪位贵人传召?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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