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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屿站在窗前,瞪大眼,一动不动,午后的日光晃得他满眼是游走的光圈,凌泽立在这片光中又喊了一遍:“阿屿,开门。”
“来啦。”
阮青屿回过神,冲出房间,蹬蹬地往楼下跑。
“急什么呢,小心滚下来。”
阮院长听到阮青屿急促下楼声,训了句。
“你的金主爸爸来啦。”
阮青屿回顶道。
他跑得太快,一转身往大门口去,说的话也跟含糊不清,阮院长和阮教授只听到半句。
你爸爸来啦。
“你爸爸?”
阮院长问阮教授。
“也是你爸爸。”
阮教授淡定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阮老先生已经去世多年,阮青屿说的又是谁?
“无法无天了,不上班也罢,还满口胡言,趁吴老师不在家,把孩子揍一顿?”
阮教授提议。
“可以,你先。”
阮院长表示同意:“别打手,业主还点名要他画图呢。”
等着挨揍的阮青屿,兴高采烈地穿过小花园,往阮院长的金主爸爸奔去。
金主爸爸站在花园外,今天还是正装,深灰西裤,靛蓝衬衫,滨城比上海热,他手上搭着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领口扣子松开好几个,大概是赶飞机的原因,发型也没那么整齐,刘海半往后笼,剩一半凌乱地落在额头。
阮青屿又看见滨城海边城中村一霸凌泽冲着自己笑,不过现在更精致斯文点。
他隔着花园围栏,用力搂上凌泽的脖子:“你回来啦。”
凌泽俯下身,拥住阮青屿的后背,蝴蝶骨覆在掌下,随着阮青屿手臂舒展,带着室内的凉气和月见草小花的香气。
阮螃蟹一句没诚意,自己立刻带着诚意从上海飞回滨城。
车子沿着海岸线往阮教授家开时,凌泽看到沙滩上迎风摇摆的黄色月见草小花。
他想起第一次载阮青屿上学的那个下午,想起早上凌兆昆坐着轮椅,坚持参加上海s酒店定案会的情景。
落叶归根,阮青屿提过。
对凌兆昆来说h集团是他的根,所以在人生即将到尽头时,他依旧将所有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
对自己来说,也许阮青屿才是自己的根,而吴老师家是他能好好活着的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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