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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报复傅霆州,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郎中说她月事不调,大概两三天就过去了。
两三天不算久,他的差事可以和皇帝说情,但她却没有第二个身体。
所以,陆珩取消了回京计划,如此一来,梁榕一案也不着急了,可以慢慢审。
陆珩眼神镇定,语气随意,王言卿便真以为他不着急了。
她长松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笑来:“那就好。
我还以为我又耽误二哥了……”
陆珩将手中的细瓷碗放到王言卿身前,慢慢说:“不用担心我。
你照这样疼下去也不是事,我让人给你煎了药,一直在灶上温着。
本来中午就该喝了,但你没醒,我只好让他们倒了,再煎一帖。
你先吃饭,吃完了该用药了。”
王言卿下意识捧住陆珩递过来的碗,一时不知道该惊讶陆珩的羹汤竟然是替她盛的,还是该惊讶陆珩给她备了药:“什么药啊?”
陆珩瞥了她一眼,眼中暗影横斜,笑意浅薄:“怎么,怕二哥害你?放心,药我查过了,是调养的方子。”
王言卿醒来后已经震惊了好几遍,她以为来月事被养兄撞到就够尴尬了,没想到哥哥还给她煮了药。
就算兄妹感情好,也未免太隐私了吧?
这回陆珩却不由着她,督促她吃了饭,然后让人把药送过来,亲自盯着她喝。
王言卿并不怕喝药,但她一想到这碗药的功效和怎么熬出来的,就觉得如芒在背。
她自欺欺人地不去想她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顶着陆珩如有实质的视线,将一碗药全数饮尽。
郎中应当考虑到这是女子要喝的药,调整了方子,口味并不算苦。
她刚放下碗,陆珩就拈着一枚果脯,递到王言卿唇边。
这明显不是一双读书人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看着就能感觉到力量。
王言卿轻轻瞥了陆珩一眼,缓慢张嘴,咬住果脯。
她刻意放轻动作,但嘴唇还是若有若无地,蹭过陆珩的指尖。
王言卿含着甜丝丝的果脯,心想二哥最近越来越婆妈了,喝药还要用梅子。
陆珩收回手,手指不动声色地摩挲指尖,正是刚才王言卿唇瓣碰到的地方。
王言卿喝完药才知道自己真的睡了很久,外面天都黑了。
陆珩叫人进来收拾碗筷,王言卿在里面喝茶,漱嘴里的甜味,这时候一个锦衣卫快步进来,抱拳道:“指挥使。”
陆珩走到门口,示意他过这边说。
锦衣卫压低声音,飞快在陆珩耳边说了什么。
王言卿似乎感觉到什么,回头朝陆珩望去。
陆珩听完,脸色迅速沉下。
锦衣卫看起来也很焦灼,眼巴巴看着陆珩:“指挥使,现在怎么办?”
王言卿放下茶盏,从脚踏上站起来,问:“二哥,怎么了?”
陆珩扫了王言卿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说:“梁文氏自尽了。”
王言卿眼睛睁大,心中倏地一紧:“自尽?”
“对。”
陆珩淡淡颔首,道,“而且,她死前留下血书,认下了所有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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