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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爱是恨,至少她心里不曾忘记他。
裴砚冷白的脸颊,浮出一抹潮红,他凉薄唇瓣抿着凌厉弧度,燕北想要稳定,五姓世族不除不行,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裴砚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大理寺的地牢,眼中敛着情绪,克制异常。
在林惊枝离开汴京的半年后,裴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在裴漪怜与二皇子成亲后的第一个月,裴大夫人周氏和她的夫君裴寂和离了。
和离后的周氏,并没有回到河东郡,而是直接在汴京城买了一个四进的院子,直接搬进去住。
因为这事,裴寂找裴漪怜劝过周氏。
当时裴漪怜笑盈盈看着父亲,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动人犹如枝丫上盛开的玉兰花:“父亲,女儿同夫君二皇子都一同劝过母亲。”
“女儿和夫君觉得,母亲和离开没有错,毕竟像父亲您这样的人,连自己嫡亲女儿都能舍弃的男子,哪里需要母亲同你白头偕老。”
“父亲当年迎娶母亲时,说得情深似海,眼下看来,父亲并不是真的对母亲深情,不过是早早就明白陛下对五姓世族的防范,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了五姓外的周家。”
裴寂被裴漪怜的话,气得一口鲜血哽在喉咙里,当天深夜起夜时,莫名其妙摔了一跤,结果直到早上,伺候的丫鬟才发现。
叫了郎中一瞧,人已经中风偏瘫了。
虽也有人说裴寂并不是中风而是中毒,但这没有证据的事情,孝顺的二皇子还请了宫中御医给老丈人看过,的确只是中风偏瘫。
裴寂一中风,裴家霎时就乱了。
当初为了隐瞒裴砚的身份,裴琛虽然是嫡出长子,但是裴家一直没有给裴琛请封世子,眼下裴寂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又如何请封。
而且裴琛没有入朝为官,连面圣的资格都没有。
某日深夜。
裴寂躺在屋子里,豆大烛火微闪,只见一道身影裹着夜色缓缓走进屋中。
“父亲,许久不见。”
“不知如今这般叫您,您可还担得起孤这一声‘父亲’。”
裴砚颀长的身影被夜色包裹,他手里握着长剑,剑尖上还滴着鲜红滚烫的鲜血。
裴寂躺在床榻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咔咔咔的怪音,伸手用力捶着衾被,试图发出声音,引起守夜的下人注意。
这一刻,裴砚像地狱走出来的恶鬼,眼中是极致疯狂。
他冷冷看着裴寂,薄唇含笑,眼中有血光:“父亲猜一猜,孤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杀你的?”
裴砚手中的长剑,缓缓划过裴寂的皮肤,连皮带肉削下一片。
“父亲应该是不知道是,不过您的确该尝尝凌迟的滋味。”
“孤上辈子可是血洗燕北五姓,裴氏全族,无一幸免。”
“今生,父亲该感谢孤对裴氏,心怀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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