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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气得用脚踢他,可这不要脸的,竟然仗着会武功,轻松地将她两脚压制住,只觉一炙热的东西,危险地抵住自己的腿上,“你唔!”
她所有的力气,都被他巧妙又强势地抽离,对上他认真的眼眸时,心仿佛被针穿透般无法自控地痉挛,不知怎的,泪就从眼眶里冲出来了。
如断线的珠子,掷地有声地落在宇文秋页心里,他松开她,颓败地趴在她身上,紧紧地抱着她,“抱歉,抱歉,抱歉。”
一句句地在她耳边重复,“是我先伤透了你的心,不该怪你不愿再相信我,抱歉,抱歉,芽儿——”
即使一再遭到他的利用,皮开肉绽时,她也不曾示过弱,落过半滴泪,可现在却莫名地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只想把那些潜藏的杂乱都哭出来,迷迷糊糊之际,便觉有冰凉的东西被他塞进她手里,而后他握住她的手用力——“!
!
!”
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平日用来防身的小刀刃,便已尽数没入他心房。
“你疯了吗?!”
柳芽再也顾不得哭了,翻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宇文秋页抬手疼惜地抹着她眼角尚未止住的泪,“这是你烙进我心里的印。”
他满足地看着她为他泄露出来的紧张与忐忑,“谁都抹不走也掩不住,它是你救回来的,从此以后,便只为你而动。”
“……”
柳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笑他天真好,还是该恼他任意妄为好,刚刚替他包扎好,就听阵阵震天的吵杂涌进来。
“慕容阁老的住处,走水了。”
宇文秋页少见地严肃道。
待柳芽和宇文秋页赶到慕容阁老所在的含笑楼时,灰头土脸的慕容钊刚将烧伤的慕容阁老抬出来,而中年府医忙胆颤心惊地扑过去诊治,但才把脉已惊恐万状地摇头,接二连三冲来的明更秀和胡清晰及张翊耿和张莺莺,还有季欢声,齐齐不敢置信地默然。
柳芽一把将中年府医推开,先给慕容阁老嘴里塞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再边把脉边从自己预防万一而带来的药箱里,掏出包扎的工具,头也不抬地对慕容钊道,“去拿些冰和烈酒来!”
慕容钊不敢怠慢,飞也似的而去,柳芽继续吩咐道,“我要撕开阁老的衣服了,介意的女眷背过身去。”
比她先来的洪氏和慕容恬面面相觑,见周遭的人连带慕容爷子都看着她们,只好避嫌地转过身去,刚赶来的慕容绛和慕容芸,亦忍住担忧,先站到一旁。
柳芽利落地剪开慕容阁老已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他左半边身子几乎都烧伤了,不用凑近亦能闻到肉焦的味道,她以烧红的手术刀剔干净所有伤处后,慕容钊也把她需要的东西拿来了,她就用酒混合药粉与干草药,替阁老包扎,随后又用手帕将冰块包起来,搁在伤处上。
未待慕容钊问询,柳芽又从箱子里掏出一瓶黄色的药水灌给阁老,不知是太苦了,还是刚才的治疗已起效,慕容阁老被呛着般咳嗽着醒了,而慕容钊未出口的担忧便变成激动的呼唤,“爷爷!”
听得自家哥哥的喊声,慕容绛心一抖,大着胆子回头,见慕容阁老虚弱地说着自己没事,提在嗓子眼的惊惧,就全都变成泪,拉着慕容芸扑过去,还未来得及说话,慕容恬已哭得稀里糊涂地凑过来表达关怀。
等他们一家子或真心或虚情地上演了一遍关心慕容阁老的情景剧后,柳芽也知道了,火势之所以蔓延得这么大才被发现,是因为慕容阁老有每夜都在密室祭拜亡妻的习惯,而之所以会起火,是因为他喝多了不小心弄倒了烛台。
总而言之,这场火,可以概括为意外事故,但柳芽再三犹豫,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讲出来,“阁老,你有每夜睡前都服用宁神茶的习惯,对吗?”
慕容阁老一愣,“没错。”
“那你知道药方吗?”
闻言,慕容阁老看向一旁颤颤巍巍的中年府医,这人结结巴巴道,“就是寻常的方子!”
柳芽笑道,“我也是医者,它寻常不寻常,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我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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