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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放在咱们南越,宫人早该跑去御前报喜,向皇帝讨赏钱了。
可北魏的凤栖宫却恰恰相反,气氛压抑低沉,宫人里里外外跪了一地,脸上没有丁点喜色。
因为魏帝就站在皇后寝宫外,左手持剑右手执帕,正一下接连一下地擦着尚方宝剑,他就等产婆抱着双生子出来,做足了为国运挥剑杀儿子的准备。”
虞清梧听得入迷,素白玉指从果盘中拈了一块黄桃蜜饯丢进口中,边咀嚼鲜果甜味儿边道:“后来呢?本宫记忆中北魏皇后生的唯一一胎是龙凤呈祥。”
便是嫡长子闻澄枫,和嫡公主靖福。
北魏皇帝出鞘的剑,应是没有砍下的。
“殿下所言不错,皇后诞下的确实是龙凤胎。”
吴为说着话锋陡转,“但草民曾有幸遇过昔日在凤栖宫伺候的老宫女,人年纪大了,很多事都老糊涂了,问起她深宫的事,只会说一句,当初听见两声啼哭……”
“分明都是男婴的声喉。”
虞清梧指尖挑拣蜜饯的动作微顿,稍稍反应了会儿他这句话的内涵,待脑袋转过弯了又觉得,这大概就像后人传读的正史与窃语的野史之区别。
说白了,吴为讲这桩故事,只是想讥讽北魏迷信过甚。
至于皇室血脉,哪可能连男女都搞错。
她百无聊赖,挑出个头最饱满的果脯。
“殿下,不好了殿下——”
突然,殿门被猛地推开,急匆匆跑进来的是书瑶。
她慌乱得连叩门和行礼都忘了,边跑边嚷喊:“闻公子出事了!”
虞清梧悠闲神情顿时僵硬在脸上,语速不自觉加快:“说清楚,怎么回事?”
“奴婢方才经过御花园,见六皇子殿下突然跳进明月湖吓了一大跳,结果逮人问了之后才知道……”
书瑶气喘吁吁,“起因竟是闻公子坠湖无人救,六皇子恰巧碰见这一幕,便自己跳下去救人。”
虞清梧上半身霎时直直坐起。
她听清了书瑶说的每一个字。
唰地掀开腿上珊瑚毯,两只脚胡乱塞进绣花棉鞋,没要人侍奉,提起拖曳裙摆就往外跑。
“殿下?殿下先把斗篷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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