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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夜幕低垂,但街道上的行人依然络绎不绝,金饰店、绸缎行、茶馆酒楼等商铺鳞次栉比,每家店铺都宾客满座。
忽地,一曲名伶的婉转唱腔悠扬响起,令邹恒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凝神倾听。
少顷,她环顾四周,才注意到梦华楼的灯火仿佛最为耀眼,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令人心驰神往。
沉思之际,一缕梅香袭来。
绕过她的脖颈最后停落在耳畔:“我请姐姐听戏吧。”
邹恒沉默几息:“你就胡闹吧。”
司清岳马上收回垫在她肩上的下巴,规规矩矩的站好,但琥珀色的眼瞳依旧落在她的耳坠上,翡翠雕刻的小葫芦精致小巧,倒也不失雅致,他忍不住伸手摆弄了一下小葫芦,推的小葫芦前后摇晃。
邹恒微微蹙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找打?”
司清岳眨眨眼,转而又堆起满脸笑意,摇晃着手腕道:“我也好久没听戏了,姐姐就当陪我,如何?”
邹恒被他晃的心烦,松手道:“好。”
司清岳莞尔一笑,与之迈入梦华楼的大门。
梦华楼的小二看人下菜,端看邹恒的一袭麻布衣衫,便一个笑脸也欠奉,只是随意指了指堂下散座。
可忽而从半空接到了一锭银子,立马喜笑颜开,挺直的脊背瞬间佝成了大虾:“二位贵客,楼上请。”
茶点小菜上的很快,上好的白茶要了一壶,梦华楼较为卖座的露酒,也上了两壶。
露酒类似于鸡尾酒,色泽透明,酸甜爽口,又不至于醉人,正适宜休闲时小酌。
邹恒饿了一日,倒也不拘司清岳给她倒的是酒是茶,配以茶点小菜囫囵咽下。
惹的临阁客人一声冷笑:“牛嚼牡丹。”
二楼是以木棂隔断成一个又一个的小间,但雅间前方却是全敞状态,彼间之间只用矮柜隔开,所以能清楚的看到隔壁动向。
简而言之,单间,却不完全单。
邹恒恍如未闻,她不喜应对此事,也懒的应对,觉得浪费唇舌。
司清岳却忍不了,一手肘在雕花木上,姿态慵懒的瞥了那娘子一眼,幽幽道:“衣着素雅锦缎,头戴木头花簪;手持一柄折扇,摇头晃脑——欠扇。”
邹恒:“……”
隔壁娘子很快反应过来,猛地拍案而起,折扇横直司清岳怒道:“贱人!
身为儿郎,却深夜时分徘徊于戏楼,举止轻浮如同市井娼夫,言行更是放肆至极,宛若无赖泼夫,毫无教养!”
司清岳眼中寒光闪烁,正准备从袖中抽出短刃,却见身旁的邹恒猛然站起,动作迅猛如电。
邹恒身影一闪,刹那间贴近娘子,她挥拳起肘毫不留情的击向娘子胸口,动作凌厉而迅猛,娘子登时痛的全身一软,手中的折扇随之飘然落地。
紧接着,邹恒的手如铁钳紧攥娘子手指猛地一扭,娘子的脸色霎时苍白,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痛呼。
邹恒面无表情道:“向他道歉。”
彼时,娘子的同伴纷纷起身欲上前来。
娘子似有底气一般,切齿道:“你个……贱人!”
邹恒眼眸微深,又用了三成力道,娘子这次疼的连话都说不完整,额头很快冒出细密的汗珠。
准备帮忙的同伴只得止步,愤愤盯着邹恒,警告道:“我劝你最好收手,她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
邹恒恍若未闻,只看着面前疼到扭曲的娘子,手上缓缓用力,却用着最轻柔细语的语气道:“我今日很累,实在没太有耐性,你若还想保住这只手,就别让我重复要求,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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