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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有昭王府的暗线和势力,这些人也会在朝堂上帮助未来的摄政王和这个孩子。”
昭王妃慢慢道:“我会配合你们,好好教育他,教他是非,也让他能辨别世间黑白。”
善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王妃能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见薛妤。”
昭王妃的目光在两人中流转,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都涌现出了病态的晕红,显得精神了许多,她的话语异常坚定,再次重复:“我要见她。”
薛妤坐在一边,从头到尾没有说话,此时,她手指压着盛有热茶的茶柄上,眼睛观察着昭王妃的每个神情,仍没有开口。
这场谈判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说通,昭王妃又是个手无寸铁之力且怀有身孕的弱女子,善殊表现得较为温和:“邺都离皇城遥远,她来了你也未必能再出来。
你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们说,我们代为传达。”
昭王妃脚步像是生了钉子,她看着街道外热闹的吆喝声,身体颤抖着,肩膀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往下滑着,薛妤下意识动了动指尖,却见她慢慢撑着自己站稳了。
“算了。”
她眼珠黯淡地转着,道:“等下次有机会见了再说罢。”
“我就是薛妤。”
薛妤将自己的腰牌抽出来,不轻不重摁在桌面上,道:“你说。”
昭王妃眼里流出一层十分浓厚的讶异之色,竭力遮掩也没能覆盖下去,她细细观察着薛妤的长相,从眉毛到唇瓣,直到她手里的宝石扳指催促般转动着亮起来,她才急急开口:“……宫里的人可能已经察觉出异样了,我得赶快回去。”
昭王妃知道薛妤,是因为裘召。
朝堂上的事,裘桐是什么打算,她这个深宅妇人一无所知,但裘召待她极好,二十余年从未变过,很多时候,他气急了也不会躲着她,在家里口无遮拦,茶碗砸了一个又一个。
气压最低的一段时间,是裘桐每次在薛妤手中受挫,而后牵连底下办事臣子的时候,因为薛妤这个名字,昭王妃数次见识到了裘召挫败得烂醉如泥的模样。
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薛妤是个很厉害的人,能让裘桐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屡次受挫,想象中,她应该穿着一身黑衣,特立独行地穿梭在人间各地,两句话不和,便横刀相向,是个不大像女子的女子。
可眼前所见并不是,真正的薛妤穿着一身长裙,雪肤黑发,脖颈修长雪白,说话时清冷,可不显得盛气凌人。
“我……”
昭王妃哑了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整理思绪后接着道:“我才知自己有了身孕,便被裘桐以侍疾之名召入宫中,但其实他们并不让我做这些。
前不久,我看王爷他脸色实在不好看了,便想着自己去侍奉半天。
那天,偏殿外的宫人被驱散了,我才要绕过屏风,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我听到他和臣下说,要将龙息一分为几,把世间妖族皆召唤前来,而后一举屠灭。”
昭王妃一边往外走,一边强忍着哽咽之音收拾情绪:“他说,这是他毕生目标,也是所能想到关于人族最美好的一条道路。”
“昭王妃。”
善殊头一次扬高声音:“当日裘桐具体说的一分为几,你还记得吗。
这对我们很重要,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很重要,请如实告知。”
昭王妃摇头,手腕细得只剩骨头,一动,手镯跟着晃荡,几乎在腕骨上挂不住,“裘桐生性残暴多疑,我一听他们在谈正事,就急忙退出了,具体一分为几,我真没听清楚。”
薛妤摁着那张令牌霍的起身,对善殊道:“不论真与假,将彻查令传下去,即刻查。”
很快,就在大家都觉得圣地对皇城中的皇帝之位颇为觊觎时,以邺都为首,圣地传人纷纷出手,从早有端倪的宿州开始,城主府被血洗,当地官府从上到下一个也逃不掉,通通进了赤水的大牢。
他们趁敌不备,昼夜不休,找出四座城池清算。
剩下的再怎么查也跟龙息没关系,贪污受贿这类事倒是抖出来不少。
在和昭王妃达成协议的第六天,三地盛会开启前第九天,薛妤和善殊同时焚香沐浴,进入祖地,开启扶桑树留下的询问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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