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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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援手突现 迷雾重重（第2页）

青铜柱上剥落的铜绿簌簌落在她靴尖，恰好掩住正从袖中滑出的淬毒银梭——那是晦夜刺客发动攻击前特有的小动作。

凌虚子仰头灌了口酒，浑浊的眼瞳在月光下泛起琥珀色流光：＂二十年前，有位故人也爱在机关鸟翅羽上刻这种阵图。＂他屈指弹在酒葫芦上，葫芦口突然喷出细如牛毛的金针，将三丈外树梢扑来的机关隼钉死在岩壁上。

萧烬腕间的暗弩微微偏移半寸。

那些金针尾端坠着的铜钱，分明与他幼时在冷宫砖缝里抠出来的天机谷信物一模一样。

母亲临终前攥在掌心的半枚铜钱，边缘也刻着同样的云雷纹。

＂小心！＂

晏无戈突然旋身将萧烬扑倒在地。

影煞破碎的面具从他们头顶掠过，齿轮转动的颧骨间喷出荧蓝色毒雾。

那些液体落地即燃，竟将青石板灼出蛛网状的焦黑裂纹。

凌虚子道袍翻飞如鹤翼，袖中飞出的铜钱串突然暴涨成锁链，将影煞的机械右臂牢牢缠在石柱上。

萧烬趁机翻身跃起，金错刀贴着影煞脖颈擦出一串火星——那皮肤下显露的青铜骨架，竟与皇陵地宫壁画上的前朝机关术如出一辙。

＂阁主赐我的新躯壳如何？＂影煞被割裂的声带发出齿轮卡涩的怪笑，左手指甲突然弹射出淬毒的钢爪，＂陛下难道没发现，你枕骨穴的傀儡丝最近震颤得愈发频繁了？＂

晏无戈的银梭与萧烬的磁石箭同时出手。

两枚暗器在空中相撞爆开紫色烟雾，影煞的钢爪堪堪擦过凌虚子道袍下摆，将玄色布料腐蚀出焦黄的破洞。

＂冥顽不灵。＂

凌虚子并指划过腰间酒葫芦，泼出的酒液竟在空中凝成八卦阵图。

阵中流转的荧光与晏无戈掌心血月遥相呼应，生生将影煞震退十余步。

萧烬注意到老者踏出的禹步暗合星图术方位，而晏无戈伤口渗出的血珠正诡异地悬浮在半空，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傀儡。

＂告诉影阁之主——＂凌虚子袖中突然飞出一枚青铜罗盘，精准嵌入影煞胸口的齿轮凹槽，＂天机谷的账，老夫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机械骨骼爆裂的脆响惊飞栖鸟，影煞残破的躯体踉跄着坠入山崖。

晏无戈强撑的力气突然泄去，咳出的血沫里竟夹杂着冰晶般的颗粒。

萧烬伸手接住她下滑的身躯，指尖触到她后颈浮现的金色脉纹——那是影阁＂完美容器＂特有的印记。

＂此丹化在竹叶青中送服。＂

凌虚子抛来的玉瓶带着沁骨寒意，瓶身密布着与星图术同源的荧光纹路。

萧烬用银簪试过毒，却见簪头的孔雀胆瞬间凝结成霜，反倒是晏无戈涣散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

＂前辈为何......＂

＂月色正好，适合听故事。＂凌虚子突然打断萧烬的质问，枯瘦的手指抚过浑天仪上某处凹陷，＂比如永宁三年，某个雨夜诞生的双生子......＂

山风骤烈，将后半句话撕碎在呜咽声中。

萧烬看着晏无戈咽下丹药后渐趋平稳的呼吸，忽然发现她睫羽上凝结的冰霜，正与酒葫芦底部星图的轨迹完美重叠。

凌虚子道袍翻卷的阴影里，半枚刻着晦夜暗纹的铜钱悄然滚落在他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