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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湘王妃:“南苑鞭长莫及,怎么参与?”
湘王妃道:“出不得力,就出钱,那地方富得流油,你是知道的。
宇文家外放到那儿,一向受朝廷忌惮,两姓连通婚都极少。
这要是暗中襄助,一旦成事便勤王有功,可不是往京城迈了一大步,就不会像舍哥儿似的,连先帝落葬都不召他们。”
其实湘王妃把南苑牵扯进去,就是为了触动她。
南苑插了手,她的真实底细,那头早就摸清了。
虽然她讳莫如深,还在借着余崖岸说事,但光凭一个余崖岸,不足以让他们对她彻底放心。
全家五十六口的血债,才是她真正不能释怀的原因。
湘王妃实则很同情她,先前得了消息,说她是许锡纯的女儿,自己简直吓了一大跳。
当年在闺中时,父亲就和许锡纯同朝为官,既是同僚,偶尔也有人情往来。
自己虽然和许家的女儿不熟,但人群中至少见过一两面,可惜两张面孔联系不起来,直到余崖岸死后,她才得知真相。
有了这样的前情,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哪怕不去挑明,她也会是最坚固的同盟。
如约这厢呢,无非是将计就计。
余崖岸的葬礼上,皇帝把汪轸留下承办丧仪,这车轱辘话多,嘴上有时候没把门儿,一不留神,就说起了南苑王。
如约很警觉,自然要追问,问他怎么和南苑王有牵扯,他支支吾吾搪塞,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心里明白,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千丝万缕的暗线在悄然扩张。
她甚至早就料到了湘王妃会找机会和她交底,自己的身份越是刻意隐藏,湘王这头就越是相信她的决心。
彼此心照不宣,她含蓄地抿唇一笑,“我同王妃交好,王妃要是有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
湘王妃眼波流转,环顾了一圈,“你瞧这宫里,围得像铁桶一样,宫门上尽是锦衣卫,里二层外二层的。
乾清宫前也站得满满当当,想去花园里逛逛,还得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过呢。”
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宫里守卫森严不好行事,只有出了宫,才有施为的余地。
这时金娘娘的嗓门响起来,冲太后回禀,说宴席都设好了,“摆在千秋和万岁两个亭子里,登高应个景儿。”
太后抚了抚膝招呼:“那大伙儿就挪过去吧,先用了饭,回头还有两出新排的折子戏呢。”
众人说是,纷纷起身准备赶往御花园。
可还没挪动步子,就见皇帝出现在门上,由不得一阵忙乱,敛裙福身行礼。
本以为皇帝是来敬太后,向太后问安的,结果并不是。
他阴沉着脸,径直走到如约面前,众目睽睽下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拽。
在场的内外命妇全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反抗得太激烈,让皇帝不耐烦了,他二话不说扛起人就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和太后,喃喃自语着:“呀……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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