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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缪监只说了这一个字,再不言语。
秦王驷闭了闭眼:“王后过了。”
缪监不敢说话,事涉秦王后妃,他这个老奴,只要禀报情况、等候命令就是,不必多嘴。
等了好一会儿,才又听秦王驷问:“魏氏……她如今如何了?”
“听说回去就病了。”
缪监小心翼翼地回话。
秦王驷“哦”
了一声,没有说话。
缪监心中却是飞快地过了一遍,想仔细了,才又提醒道:“如今魏夫人身边,只有旨苕一个侍女……”
秦王驷怔了一下,反问:“只有一个?”
见缪监垂头不语,他忽然想起当日自己盛怒之下的命令,将魏氏身边所有的人全部押去内府审问,不留一个。
直到缪监小心翼翼地问自己魏氏身边无人服侍当如何,他才令缪监随意派两个宫女便是,还亲自取名为鹊巢和旨苕。
如今,便只有一个了。
“太医怎么说?”
秦王驷拿起了竹简,问。
缪监提醒的用意,并不是这个,但很显然,秦王驷没有理会他话中隐约的警惕,反而动了恻隐之心,既然如此,自己的话锋自然也是要不一样了,当下回道:“太医说,是之前曾有风寒入体,心思郁结,急怒伤肝,又曾呕血……”
“罢了。”
秦王驷没有听他再继续说下去,风寒入体、心思郁结、急怒伤肝、曾经呕血,自然是因为她长跪殿前所致。
她施的是苦肉计,而自己当时盛怒之下,太明白她是想借苦肉计求情,反而更是排斥。
但此时,听到她因此而带来伤病,明明知道她是苦肉计,但是她的身她的心,同样是伤痛之至的。
盛怒已退,忽然间想到了过去她曾经有过的种种好处,他帝王的心,也不禁软了一下。
正在此时,缪乙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禀道:“大王,公子华求见。”
秦王驷看了缪乙一眼:“他来做什么?”
缪监轻声提醒:“想是知道魏夫人病了的消息吧。”
“唔!”
秦王驷摆了摆手,“叫他好生顾着学业,准其每月十五进宫见他母亲一回。”
缪乙应了出去。
秦王驷皱了皱眉,道:“魏氏毕竟也是公子之母,如今病重,也不好只有一个侍婢。
缪监,找些人去服侍她吧。”
缪监应了一声,又问道:“大王的意思,是恢复原来的规制,还是……”
秦王驷道:“既是有罪之人,减半吧。”
缪监应了,秦王驷忽然又道:“若是内府审明了不涉案的旧婢,也放回去服侍吧,毕竟旧人服侍得也用心些。”
缪监忙应了,当下便带着缪辛,先挑了一些宫人寺人,本拟带着他们直接去披香殿的,忽然想到一事,便搁下了。
披香殿中,冷冷清清,不过几日的时间,便显出一派颓废来。
缪监带着缪辛站在回廊下,静静听着室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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