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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山没理会他,走到窗边站在原来的位置居高临下:“新监舍的规矩和你在下监队学的一样,之前在旧楼里条件达不到,所以执行的不完全。”
驰远回忆下监队讲的内容,试探着问:“我们……真要去踩缝纫机?”
监狱工种不止一个,但是除了特定需要或技术型服刑人员外,百分之八十都是服装生产加工。
韩山觉得他说这话的语气,似乎对踩缝纫机还有点期待感。
“是。
一天工作十小时,任务很重,你有点心理准备。”
“可我都残了。”
驰远表情无辜,“组长,我这膝盖……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韩山表情淡漠:“你没问狱医?”
“问了,我不是担心他们不了解情况嘛,毕竟……又不是他们弄伤的。”
“以后别再被整治,应该没什么问题。”
韩山仿佛听不出话里的深意,答的坦然。
他只是因为于国忠的关系,下意识觉得驰远不应该受禁闭室的罪而已。
驰远笑起来:“好吧。
那我一条腿踩缝纫机,完不成任务会怎么样?”
韩山默了两秒:“车间应该会给你降低标准,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打报告。”
“行吧。”
驰远身体向后撑了撑,觉得逆光而立的韩山有种沉沉的压迫感,让他不自觉想到在病房里做的梦。
“那谢谢组长了。”
他语气轻快,试图让两人间的气氛活络一些。
“不用谢。”
韩山不为所动,依然公事公办,“膝盖恢复之后要按正常产量交工,到时候再完不成,会限制你在狱中的一切娱乐活动,禁止消费、洗澡、亲情会见等,如果依然故意消极怠工,就要去严管大队反省。”
“啧……”
“每天下车间路过严管大队,到时候你可以观摩一下。”
驰远额角抽抽:“好吧。”
他笑了下,随口闲话,“组长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韩山:“没做什么。”
“……”
驰远觉得这天有点难聊,不禁暗自腹诽这人怎么像块铁疙瘩?
对于驰远的回归,监舍里其他人面上反应不大,看上去和以前一样不咸不淡,却谨慎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大家拿不准他到底是率性天真,还是只知道跟人鱼死网破的愣头青。
毕竟用照片威胁吴良贵这种事,换作别人是绝对不会做的——没人相信一个丧尽天良的毒贩子,会多在意一张照片。
可偏偏他就在意了。
这很难说是误打误撞,还是高明远见。
因为腿伤,驰远这一天都在监舍待着,晚上九点点名休息时,他才知道韩山的铺位是和他并排挨着的……
驰远有些意外,还以为二监舍两霸都会占领靠墙的独立下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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