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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秋月脸上带着嘲讽。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云楚就算是在房里待久了出来散散步,为何要来同她房间离那么远的西厢房?她可是记得,当初轻连回来跟她禀报,说她带人赶过去的时候,云楚正抓着陆巡的手臂。
云楚不想再继续呆在这跟她废话了,若是只有云秋月便罢了,还有一个苏筠,她轻声:“姐姐,我知错了,这就回去。”
苏筠淡淡叫住云楚:“等下。”
苏筠上下扫量了她一眼,大概是云楚身上的衣着太过于廉价,“怎么穿成这副模样,家中这段日子生意不好,缩减开支,可你自己不是有钱吗,穿成这副模样出去丢云家的人。”
云楚心道她哪来的钱,为什么穿成这样这母女俩心里再清楚不过,还这般假惺惺问她。
云楚面上仍然带笑,道:“多谢阿娘关心,我待会回去就换。”
苏筠轻轻嗯了一声,随即道:“你娘之前带来的嫁妆有一半都在你那,倒是不必这般苛待自己。”
云楚可从来不知道她娘还给她留了东西。
不过说起来,当初云道之所以能风生水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娘带来的丰厚的嫁妆,给云道开拓商路提供了支持。
后来她娘失踪,他们就总觉得她娘肯定给她留了东西。
其实只有云楚知道,她娘就是消失的猝不及防,什么都没跟她说。
“阿娘说笑了,虽说我那时年纪小不记事,但我娘的确未曾留下什么。”
苏筠显然不信,她冷了脸道:“你听我道家中缩减开支,便是不想把钱拿出来帮助家里渡过难关。
你这些年吃喝,不都是云家在养着你。”
“如今你长大了,竟还藏着掖着,对得起你父亲和我吗?”
“……”
云楚脸上的笑简直要挂不住,她突然开始怨恨自己的母亲起来。
恨她为什么在茫茫人海里偏偏挑中了云道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恨她走时没有丝毫预兆,把她一个人留在这样一个令人窒息的府里。
也恨她什么东西都没给她留,哪怕她真给她留了嫁妆,哪怕这嫁妆会让她在府里过的更艰难,她至少也能告诉自己,母亲是挂念着她的。
云秋月见自己娘亲脸色不好看,她恨不得让云楚死在自己面前,便煽风点火道:“娘,你就是对她太仁慈了,她这般不把父亲放在眼里,那能那么轻易绕过她?”
苏筠睨着云楚,又问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留?”
云楚知道,倘若这个时候她说留了,不仅可以免去这次的惩罚,还能用这不存在的半份嫁妆吊住她,可是此时她就是犯了轴,偏就要说没有。
她真的恨她的母亲,恨这个家,还有命运的不公平。
“什么都没留。”
她说。
苏筠移开目光,淡淡道:“秋月说的是,这么不听话,就在这跪着反省反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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