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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尖嗓子又说:“那有什么用?他老子还不是成天在城里打牌,一点家底儿全输得精光,连学费都掏不起。”
粗嗓门大喇喇地笑了两声:“这秦富贵,可真没个富贵命,老天爷给他个出息小子,他不给小子铺路就算了,净毁小子的前程。”
尖嗓子也跟着笑起来,又说:“不过他还有个小丫头呢,长得可水灵,再养大点儿,嫁到县城里去,能收不少娉礼吧?”
粗嗓门摇了摇头:“他那个人,前脚收了娉礼,后脚就能赌光。”
两人啧啧称奇了一阵,又说起了其他东家长李家短的事儿。
不多时,船快靠岸了,船里的人收拾东西,一窝蜂地往舱门口涌去。
秦楮杉走在最后,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没想到出了舱口,还是让人给认出来了。
好巧不巧,就是刚坐在他前排的那两个男人。
粗嗓门大声叫道:“哎,这不是阿闪么?”
秦楮杉只好停下了步子,点点头,问了声“叔叔好”
。
尖嗓子笑了起来:“我和你叔刚还说起你来着,说你在申城上大学,成绩好。”
秦楮杉谦虚地摇了摇头,粗嗓门又问:“哎,你在申城读什么专业?是那什么船只制造不?”
秦楮杉说:“不是,读传媒的。”
尖嗓子惊讶道:“传媒是个啥?”
没等秦楮杉开口回答,就听粗嗓门抢着说:“我知道,传媒嘛,就是给咱们镇口墙上刷小广告,还有往电线杆子上安广播,那些事儿,都归你们管,是吧?”
秦楮杉也懒得解释了,于是含糊道:“差不多吧。”
没说两句,就到镇子口了,大家相互问了新年好,道别后,还听两人咕哝着:“好不容易考到城里,还不学学怎么拿机器打渔,学刷小广告,顶个屁用……”
秦楮杉一路往镇子里走,镇子很小,被周围的一片海洋环抱在中央,岛上就是光秃秃的泥土和一排排的平房,也没有什么绿化。
这里位于大陆的最东端,是东半球上最早见到阳光的地方。
海岛的清晨,太阳从海面上探出小半个脑袋,大多数人家还没有起床开工,一切都透着一种城市里所没有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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